“想呀,都是些最实际事,哪儿像你们那些人,吃没吃着,穿没穿着,尽用些空想来骗自己。什‘理想’呀,‘幻想’呀,那些全都不实在。等庙子修起,鬼都老!”
说着,姐妹二人进堂屋。老七免不先到父亲卧室去问候番,老九径直回自己房间去。
“啥子事情啊?叫你到哪儿去?”七姑娘问道,明亮双眸盯着许琴。
许琴懒懒地回答:“开党支部会。工作组叫去入党。可……”
“你不去?”七姑娘听就懂,她瞪着自己妹妹,“你真傻哟!工作组那重视你,你却不去,这种机会别人想断肠子还想不到呢!难道你不晓得,入党姑娘家,什事都更容易办到哩!”
许琴痛苦地咬着嘴唇,摇着头,制止许贞往下说,挽起她胳臂向屋里走去。
“爹在屋头?”许贞边走边问。
底,等待着、盼望着,像小草盼望雨露,像杨柳盼望春风,等待着有天云开雾散,那时,她就会将自己整个青春和生命都献出去!
但是,今天龙二叔给她带来这个通知,不仅没有使她感受到丝毫温暖,反而给她心灵罩上层陰影。
“这样入党,有什意义呢?……”诚实而又天真九姑娘望着原野上雨雾,对自己说,心头很不平静。
就在这时,她从那濛濛雨雾中,隐隐约约地看到个身量不高、丰腴健壮女子,肩上挂着个鼓鼓囊囊旅行包,撑着花油布伞,急匆匆地埋头向这儿走来。
“那是七姐回来。”许琴想着,眉头皱得更紧,昨天下午,个放学归来中学生,把许贞封长信带回葫芦坝,许琴看以后百感交集,夜都没有睡好。此刻,不由得思绪更加烦乱。她趁机对代理支书说:“龙二叔,这会儿不去开会。看嘛,七姐回来,们家里还有事情呢。“
“在,他病。”
“四姐呢,也在家?”
“在给爹爹缝皮祅。”
“信你收到?”
“七姐,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咋个回事?你成天都在想些什哇!”
“那……”龙庆困惑地说,“齐同志那里……哎,老九咧,看如今也不必去管这些那些,反正到处都差不多,也不是就你个。那郑百如不也是两年前工作组长点名入党!如今这个风气……”
“不,”许琴痛苦地说,“不去。请你在齐同志那时说明下,入党条件不够。哎,不晓得该咋办,等颜组长回来,问问她再说吧。……呃,七姐!”
七姑娘许贞已来到面前,在门楼底下收起雨伞,笑吟吟地向代理支书问好。
龙庆毅然对九姑娘说:“好吧,就这样。不去也对头。齐同志那里去回话。”说完转身走。
许琴望着雨雾中那披蓑衣戴斗笠龙庆背影,拄着棍子步滑地艰难地走向远处以后,才“唉……”声,收回视线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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