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有点薄云。此后,在雪已经融化村庄里,漫无目地徘徊,总觉得心里空荡荡。还去以前常常陪你去画画那片当中有棵白桦挺立原野看看,那棵白桦根部还留有残雪,站在那里,怀恋地伸手摩挲着树干,直到指尖快要被冻僵。但却怎也想不起那时你在这里样子……后来终于离开那里,怀着无法言喻寂寞,穿过干枯树木,口气爬上山坡,回到那小屋。
大口喘着气,不由自主地坐在阳台地板上。就在这个时候,心烦意乱突然感觉到你正向走来。可装作浑然不觉,手托着下巴发呆。没想到,这次你能这样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身边——仿佛觉得你手正放在肩上,那不正是你才有习惯吗……
“您饭已经准备好——”
村里那位姑娘叫去屋里吃饭,她好像刚才就直在等回来。猛然回到现实中来,她要是稍微晚点再叫就好——满脸不悦、有些反常地走进小屋,句话也没有和那姑娘说,像往常样个人吃起来。
到傍晚,依然怒气难消,就这把姑娘打发走。过会儿,颇为后悔
句,终究也不过为徒增片空虚。
十二月十二日
傍晚,经过有水车小道上那座小小教堂,只见个佣工模样男人专心地往泥泞雪地上撒着煤灰。走到他身边,随口问他教堂是否整个冬天都直开门。
“今年再过两三天可能就要关……”那位佣工稍稍停下撒煤灰手,回答道,“去年好像开整个冬天,今年因为神父要到松本那边去……”
“这里冬天这冷,村子里有信徒吗?”冒失地问。
“几乎没有……神父基本上每天都是个人做弥撒。”
们站着说话当儿,那位据说是德国人神父正好从外面回来。这下子,轮到那位日语说得还不太利索、但待人亲切神父不停地问问题。最后他好像理解错意思,不停地劝,叫明天定要来做周日弥撒。
十二月十三日,周日
早上九点钟左右,并无所求地去教堂。在那点着小小蜡烛祭坛前,神父已经和名助手起开始弥撒。既非信徒,也不是什特别人物,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得轻手轻脚地坐在教堂最后面用稻草作椅子上。等眼睛适应教堂里昏暗光线,才发现那本以为空无人信徒席最前面排,有位穿着身黑衣服中年妇人在柱子阴影里跪着。意识到这位妇人应该是从刚才开始直跪到现在,顿时觉得这大堂当中有股阴森冷彻心脾……
弥撒又差不多进行个小时。临近结束时候,看到那位妇人忽然取出手帕捂住脸,可并不懂得个中缘由。这时候,弥撒总算像是结束,神父没有朝信徒席看眼,径自走进旁边间小屋。那位妇人依然动不动,则趁机悄悄地从教堂溜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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