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肯定是写信。他那样“文妥妥”人,回去拿个包那点时间,他都要写封信,他这次会不写信?可能他连信带花都放在这桌子上,某个路过人看见信和花,就阴险地把信拿走,把花留在这里。
静秋心急如焚地跑去找那几个小孩,但他们都说没看见什信,他们就是想拿枝花玩玩,别什都不知道。问他们看见是谁把花放在哪里,他们也说不知道;问他们去时候有没有看见别人,他们说没看见。
静秋方才甜蜜心情下子烟消云散,开始发疯样地思考这事:如果老三写信,他会写什呢?如果他只说他在追她,她还不那害怕,被人追应该不是什罪过。但是她敢肯定老三不会那样写,他定会把他们之间事写出来,比如说:“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天们在山上,你让牵你手,把你抱在怀里……”
如果这样封信让严昶那样人拿到,她这辈子就算完蛋,肯定要把她当作风不正派人批判,那就不仅葬送自己生,连妈妈和妹妹也连累。如果老三又写上次那样反动言论,那就更糟糕。
这样想,她连那束花也不敢留,好像有那束花,别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她头上样。她赶快把那花剪碎,扔到厕所里去,连玻璃瓶也扔到很远个垃圾堆里去。那天晚上,她紧张得夜没睡好,接下来几天,还连续做噩梦,梦见严昶把她叫去,手里拿着封信,叫她自己老实坦白交代,是不是在西村坪编教材期间犯下作风问题。她辩解,声明,但没人相信她。最后他们把老三叫来,让他们两人当面对证。
老三说:“你就承认吧,你当时不是说愿意拉你手吗?”
她没想到老三这快就交代,而且把责任推在她身上,她想骂他,却发不出声。然后老三把那天事全写出来,学校对他从轻处理,而她则被拉到台上去,让大家批判她。不知道怎搞,就成她在游街,她颈子上挂着串破鞋,左手拿着面锣,右手拿着个锣槌,走下,就要敲下,自己大声喊:“是破鞋!大家都来批斗!”“是个不要脸臭婆娘!跟人通*!”
她吓得惊醒过来,满身是汗,好半天才相信这只是个噩梦。但梦中那幕却是真实发生过,是她上小学时候看见过游街情景。记得别人说那个女以前是个妓女,解放后改造好,还结婚,领养个男孩,那个男孩就跟静秋个班。游街之后没几天,那个女跳进附近堰塘淹死,肚子里装满水,浮在那个脏乎乎堰塘里,几天都没人愿意去把她尸首捞上来,怕脏自己手。静秋不知道为什别人要叫那个女“破鞋”,也不知道什是“通*”,但自那以后,她再也不敢穿破鞋,宁可打赤脚,听到个“通”字,都觉得恶心,“*”字就更不用说。
她惶惶不可终日,看到那些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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