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晚上,哥哥回来之后很早就睡。第二天早,他也很早就起。们块儿吃早饭,在饭桌上说起昨天事情,他还笑,说是昨天看花眼,自己吓到自己。问他看到什,他说看到张雪白脸挂在树上,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,或者说,瞪着自己,那双黑洞洞眼睛,跟窟窿似,就那样死死瞪着自己。当时听还笑,哥哥也不好意思地笑。们都以为他看花眼。那公园里面没有灯,有巡逻值班保安,有时候会打个手电随便照照,或者有人吸个烟,就有个光。哥哥大概就是那样看花眼。后来上班,下班,几天都没什事情。哥哥又同那姑娘谈朋友,约公园见面。当天晚上……当天晚上他又是提前跑回来……”
“他又见到那张脸?”
“对,他又见到那张脸。”
嘎哒!
“嘶——呼——小兄弟,你抽烟吗?”
“不用,谢谢。”
“呼——……哥哥提前回来,这次什话都没说,就冲进自己屋子,将自己关起来。和他那时候是睡个屋。们家条件好些,因为家里面老爷子是在厂里当办公室主任,分两室厅房子,他们两老间,们兄弟间。和爸妈在看电视呢,他风风火火就冲进来,然后砰地关门,们怎敲,他都不开。那天晚上都进不去,只能睡在厅里面。不过,其实也没睡多久。他那个对象追他追到们家,也是冲进来,进来就开骂,左邻右舍都跑来看热闹,叫妈给好不容易劝住,关上门说话。那姑娘说着说着就抹眼泪。听她语无伦次,听很久才算弄明白。哥跑时候正在和她那什,衣服都脱半,突然就将那姑娘个人撂下给跑,这不得把人给气急吗?她数落完,又担心起哥,听妈说哥将自己关屋里面,也是紧张,趴门上对哥说话。哥在屋里面点儿声音都没有,家老爷子脾气上来,就喊撞门,哥才说话,大吼着让们别进来。那种吼声……不是生气那种,是恐惧那种声音。呼——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啊,妈就拉那姑娘去隔壁屋说话,完将人好好送出去。看那姑娘很担忧,但还是走。妈把人送走,转头就对们爷俩轻声说,哥大概啊……大概是那里突然出问题,所以做到半把姑娘丢下跑,现在还把自己给关起来。不信是那回事,可爸妈都信,换他们趴门上,在那儿给哥做思想工作呢,劝他去看病什,折腾大半夜。哥烦,又吼声,大家就先睡下。第二天醒来,他倒是开门,但那眼睛底下,乌黑乌黑,跟快死那种人样。妈看着就心急啊,让爸去给哥请假,立马就要拉着他去看医生。哥他也同意。那天,陪着去。呼——”
“哥那种病,总不好让人知道,们没去厂医院,去是城里面大医院,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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