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后,三下乡小组回到学校,带回许多照片,以及文字资料。照片上,身着统服装
有跳舞祈福,铜铃铛纷纷作响。女人呻吟愈加疯狂,初染在旁边看得惊心动魄,不仅为女人诞育所承受苦难,更为这个村庄闭塞与落后。
有鲜血涌出女人下体。床单全部浸透。老妇将屋里拥挤人统统轰走。铃铛与祈福声音更加高大,整个村庄被火把照得透亮。
小孩子们穿梭于人群之中,满脸过节愉悦。男人们坐在场院里抽旱烟,面摇头揣测屋中产妇有没有凶险。女人们则脸复杂神情。已生过孩子脸惊魂甫定,未生过孩子脸恐怖绝望。
嘶叫声高过声。天色将明,被人群惊起宿鸟扑棱棱飞起,隐于茂密山林。初染只是静默。
凌晨,少妇终于产下名男婴。因为难产,男婴生下来有些窒息,皱巴巴小脸挤在起,几乎泛紫。老妇用力抽打婴儿屁股。终于,黎明曙色笼罩村庄,迎来声崭新啼哭。初染猝然落泪,心力疲倦,直想回屋好好睡觉。
她在纸上写下:这是第次亲见原始生育。野蛮,血腥,残酷,绝望,挣扎,重生。此时此刻,脑海里蹦出全是这些短促惊慌词语。几乎连不成句子,几乎大气不敢出。而切终究是有希望,阳光竟然照进阴霾已久峡谷。新生婴儿在晨光里奋力哭喊。这崭新而绝望人生,又次开始轮回,看不见尽头。
峡谷里有座由土地庙改成小学,只有四个班,、二年级并在起,五、六年级也并在起。共不过四十来个孩子。村支书是校长兼所有班级数学语文老师。上课时,支书就从这个班跑到那个班,讲完布置作业。然后又到下个班。他用夹杂浓重方言普通话上课,然后孩子们也跟着他笑嘻嘻地学那极怪普通话。教室摇摇欲坠,低矮桌凳吱呀作响。初染只是在边看着这些孩子,内心复杂且压抑。她转身离开,知道自己无能为力。
路回学校去,攀爬陡峭崎岖山岩,她身形矫捷,毫无畏惧。学校切都令她感到不真实。喧嚣,热闹,桃红柳绿,熙熙攘攘。这是另个世界,干净,体面,明媚,积极。年轻学生有皎洁纯净神色,这让她感到陌生。她在夜深时被噩梦惊醒,感觉自己成那村落里绝望疼痛难产少妇。
学校团委组织三下乡活动,去芭蕉个小镇。随行都是学校颇为出色学生干部。初染找关系,也寄身其间。大家在那里受到非常热烈欢迎,镇z.府披红挂绿,为这些高校来大学生接风。这座村镇已有明显现代开发痕迹,条件比那峡谷村庄要好很多,但还是贫瘠困窘。有些失学孩子背着硕大背篓站在水泥路上张望他们,神情漠然。中午镇z.府大摆宴席,开酒竟是XO。初染震怒,当下摔筷子。团委老师面子上很过不去,只能打圆场。
初染当天就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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