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染直用力拉着佰草。遇见难走地方总是先去试探,要佰草留在原地。确认可以走,就回过来重新搀扶佰草。她们就在这样茂密不见天日丛林里卖力前行。盲目着热烈激情。
初染说,看到吗,山顶近。佰草声音有些飘,累死。初染只是笑
紫藤盘根错节,在暮春时节垂挂嘟噜嘟噜粉紫花串。这是他们喜欢来地方。他们长久沉默。许久之后,初染笑嘻嘻坐上秋千,家程帮她摇秋千。佰草就在边眩晕地看,看她飞得越来越高,看她衣角绽放如花,看她皎洁脸庞沐浴着清凉月色。有种强烈幻觉。她突然想,会不会有天,初染会越飞越高,最终消失不见。
于她内心而言,她多渴望站在秋千架上高高飞翔,放肆大笑。而那只存在于她臆想。从什时候开始,她把自己封闭得那紧。她怀疑自己连微笑都已麻木。而初染是她心里另个影子。看初染飞起来,就仿佛看到自己飞起来。她听见初染咯咯笑着,她亦听见内心深处有明媚笑声。
那,心在那瞬获得开解。她飞起,自己也飞起。她被他爱,那,自己也能感觉到那爱。
纵然是自欺欺人,也是凄凉温暖。
初染喜欢到处走。周日上午下课,她就拉着佰草说,们出去转转。佰草说要回家。初染笑,回家干吗呀,好不容易有这半天解放,你又回去闷着多不好。现在外面油菜花开着,最好看。
佰草问,那们去哪里?去蔷园?惠兰山?……
那些景区点不好玩。初染吐舌头,们走。
于是不容分说拉她往外走。佰草对槿安并不甚熟,转几站车后,她都不知道在哪里。初染看出她心神不宁,于是笑,你放心,肯定不迷路。以前可经常出来。
槿安地处长江下游平原,滨江临海,原不该有山。可独特地理运动却使这片平原平添几座娇小玲珑山。其中长江之畔佛教名山惠兰山则已有千年历史。世世代代香火旺盛。蔷园是明清时园林,秀巧幽雅,传说秦淮八艳之曾在此栖居。初染不往这些旅游胜地去,偏偏上惠兰山对面惠云山。惠云山没有被开发,山路崎岖,山形险峻。初染来到山脚,长长舒口气,望着山顶,脸笑意。佰草皱眉,这哪里有路嘛。
初染不说话,只是伸手拉过佰草,拨开茂密草丛往里走。她身形敏捷,脚步坚定。佰草很担心,但还是步步跟着她朝前走。根本没有路。树林越来越深,日光隐没。丝丝光线从林木之间倾泻而下,道道光柱分割树林里空间。细小昆虫浮在昏暗光线里,无比愉悦,时不时来撞她们脸。藤蔓丛生,厚厚枯叶满地堆积。树下开着朵朵肥嫩蘑菇。初染双唇紧抿,只是直往前走,清冽眼神里写着执拗与坚定。这似乎是她性格里某种危险而美好成分。不顾切,决然投身。佰草感觉初染心里定然有事。她需要到个安宁制高点来平复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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