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中主角全部都是同个人。季明轩眼就认出那是他自己——他微笑样子,他皱眉样子,甚至是他面无表情样子,每种神态都描画得惟妙惟肖。
落款处签名是他最熟悉不过两个字。
沈默。
季明轩回头去寻沈默。
沈默正站在他身后,问
季明轩快步走到门口,朝他招招手道:“钥匙呢?”
沈默回过神,连忙翻出钥匙开门。他手有些抖,拿着那把钥匙,竟试几次都塞不进锁孔。
还是季明轩握着他手,帮他把钥匙插进锁孔里。
只听“咔哒”声,那扇门终于开。沈默与季明轩对视眼,心中都有种说不上来滋味。
屋子是早已打扫过,装修与家具都是季明轩记忆中样子,只有些小细节做改动。墙角上装防撞条,插座上安防护罩,些电器也都换成有儿童锁,这些是沈默这个月里忙碌成果。
沈默伏在他背上,总算缓过些劲来,问:“季先生不知道失忆,那几年……以为故意不理你?”
季明轩自嘲道:“不就是个陌生人?”
沈默闷闷道:“不是……”
他想想那时候季明轩,心里又难受得不行,过会儿才问:“季先生以前常过来锦绣山庄?”
季明轩立刻答:“偶尔来趟而已。”
知道切,却对那些过往字不提,只是问他,摔得痛不痛?
“季明轩……”
沈默有些失态,拼命眨眨眼睛,才把眼底那点水汽逼回去。
季明轩伸手扯,将他按进怀里,笑着摸摸他脸道:“看来是真很痛。”
沈默揪着他衣领,连季先生也不叫,只管叫他名字。
季明轩打开卧房,见主卧基本没动过,次卧则改成儿童房。
沈默解释道:“家具都是现买,没有油漆过,小宁可以直接住进来。”
季明轩点点头,接下来只剩间书房,他脚步却有些迟疑。他在书房门口来回走两遍,才慢慢推开那扇门。
书房仍是他当年亲手布置样子,房间采光相当好,地上铺满各种绘画工具,墙上则挂满各式各样画。
只不过那些画已经换过。
沈默知道这答案要反着理解,就接着问:“你个人在这里干什?”
季明轩干脆不理他。
沈默怎追问他都不说话,只把人背稳,口气走完三层楼。到七楼,沈默从季明轩背上下来时,才听见他低声说句话。他声音实在太低,若非沈默离得近,几乎要错过这句话。
他说:“在想你。”
沈默下定在原地。
季明轩应几声,说:“还剩下三层楼,不如背你上去吧。”
沈默这才抬起头,眼睛仍是红,说:“只是有点难受,又不是走不动路。”
季明轩认真道:“等你走不动路时,也这样背你。”
沈默听这话,就没办法拒绝他。
季明轩弯下身来,将沈默背在背上,先掂掂重量,然后再背着他往楼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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