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烽并不回答,段语澈并未注意到他睫毛在颤动,仍是自顾自地用很低声音自言自语发问:“你是不是真喜欢?”
“要真喜欢,你为什不回家,你是不是不要?”
“爸做早饭好难吃。”他皱着眉。
“你话就说半,谁知道你什意思。”段语澈叹口气,盯着他几秒,接着站起,转身穿着拖鞋回房间。
他心想曹烽睡沙发肯定不太舒服,他们家沙发是定制,长度倒是很够,也很软,但肯定比不上床。
他有些舍不得,便坐起身来,琢磨着也惩罚他睡半小时沙发,也差不多得。
段语澈打开灯走出去,想让他换到以前卧室去睡,客厅里只开玄关灯,曹烽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,只胳膊枕在脑后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低头看见曹烽紧紧闭着眼,不远处玄关灯光让他轮廓分明脸庞半是温暖,半陷入深黑阴影里,他鼻梁很高,眼窝也深邃。
段语澈以为他没睡着,毕竟自己都因为想事情没睡着,曹烽怎可能睡着?结果走近看,发现他呼吸很均匀,低声叫他名字,他也不理。
段语澈愣秒,接着回他:“你指什?”
曹烽站在门边,远远看着他,心里清楚他们关系定会因此而改变,他害怕和段语澈因此疏远决裂,犹豫几秒,摇摇头,似是自嘲地笑着说:“没什。”
曹烽出去睡沙发,没关门也没关灯,段语澈睁着眼睛呆会儿,最后还是把灯关,夜晚很安静,他闭着眼睛思考曹烽话。曹烽刚才想问什,他猜可能就是自己想那个问题。曹烽没住家里这半个月,他也在想,如果曹烽性格像维克多那样,有什说什,自己又该怎办?
跟他说:“这样不好,虽然不歧视,但是也不赞同……”
哎这样不行。
“真睡着啊?”段语澈小声嘀咕句,接着就听见曹烽嘴唇微翕,好像呢喃个什词语。
他没听清楚,又很好奇他到底在讲什梦话,干脆蹲下来,耳朵凑过去听。
曹烽又念次。
这回听明白,是在叫他英文小名。这个名字他从小用到大,回国后并不适应自己中文名,所以就连他那些朋友也都知道他英文名是什,也爱那称呼他。
“怎又叫……”段语澈低头看着他眉眼,轻声说,“曹烽,你经常梦见吗?”
那就说:“们像以前那样就挺好……”
这样也不行,听着就很假。
段语澈苦恼地在床上翻个身,面朝着门方向,始终不知道怎处理,要是曹烽真敢问出口,他肯定会不知所措,说不定还会跑掉。
没有人教过他这些,他询问得来方式也全都不适用,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对曹烽到底是什感情,像对爸爸那样依赖与亲情?还有没有夹杂别?
可感情不是化学物品,没法做个化验就能分辨出来里面所有成分,段语澈只知道自己不想失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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