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。”沈晾隔
很
沈晾还是没有说话。
旁辉终于也觉得没有什
话可以说，他将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，向沈晾走两步递给他。沈晾接过来，注意到旁辉
手指很凉。旁辉手
向是热，每次他注意到沈晾不对劲，都会立刻先用手摸摸他额头看看体温。他这个动作像是条件反射，次数多于沈晾真正发烧次数，因此沈晾知道旁辉体温总是比自己高些。
但是旁辉今晚手指很凉。
沈晾说：“你多穿点。”
旁辉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。这个动作很滑稽。旁辉比沈晾高整整个头，目光却直放在下面，直到沈晾说话，才仿佛犯错孩子被叫到样抬起头。沈晾那直白关心人话屈指可数，旁辉几乎觉得自己幻听。沈晾没有再重复，他只手端着牛奶往回走去。房子里窗户很大，沈晾喜欢买采光足房子，仿佛是为弥补他半年牢狱里连半点日光都见不到恐怖生活。
旁辉回过神来，笑笑说：“想起你没喝牛奶，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叫起来。”
沈晾似乎下意识地想要拒绝，却不自然地说：“那就来杯吧。”他语气虽然不自在，双眼却没有移开，仿佛他双眼和大脑并不在同条控制线上。
旁辉应声，挪动仿佛生根脚，向厨房走去。刚刚走出走廊，他就听到沈晾跟上来脚步声。脚步很慢，和他样慢。旁辉言不发地走到厨房，也没有开灯，就着冰箱里灯光给沈晾倒杯牛奶，然后放进微波炉。
旁辉看着微波炉转，沈晾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旁辉。
旁辉觉得四周非常安静。平时因为屋子偏僻而能够听到蟋蟀和青蛙叫声都消失。旁辉直盯着微波炉。加热时间明明只有五十秒，旁辉却觉得非常漫长。
这个晚上是满月。月光非常亮，沈晾脚尽可能地踩在切必须经过路上光斑里。他像是个强迫症样在黑夜里会追随光亮。旁辉不知道沈晾独自个人在这幢也不算小屋子里要怎度过。过春节时候没有人做顿稍微丰盛点年夜饭，睡前没有人给他送牛奶，忙得顾不上休息时没有人逼迫他上床睡觉，外出面见客户时没有人开车送他，遇见危险时——
旁辉忽然离开厨房，站在客厅里看着正要走进走廊沈晾。
“
不放心你。”
沈晾缓慢脚步停下来。
“你能对保证年之后不再进行任何预测吗？”旁辉沉声说。他拳头捏紧又松开，等待沈晾回应那段时间显得分外漫长。
微波炉停止转动之后，旁辉还没有伸手，沈晾就忽然开口。
“你是不是要归队？”
旁辉听到这句话，微微笑笑，觉得有点儿发苦。“嗯。大概是吧，等上级通知。”
沈晾没有再说话。旁辉知道沈晾是在催促他离开。他等八年，现在旁辉终于要离开他。
“你以后也不用再搬家，”旁辉故作轻松地说，“每年别那折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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