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厕所肮脏溽臭蹲坑上,她坐着哭夜,蓬
住自己胸口,这样深深吸口冰,闭上眼睛仿佛看到缓缓地死亡,这样宁静,仁慈,如同深深大海,又好似虔诚祷告。抬头就是教堂高高在上条形彩色玻璃窗投射下缕缕温柔光线来,照亮黯淡人间。十字架上钉着个过分慈爱人。天主在微笑。世上再也没有苦痛……如此真好……
很久之后才解她这些事情。内心震惊气势还敌不过困惑。只是不明白,所谓笑贫不笑娼,为何世上那多角落,道德早已没有底线可言。当然这是后话。
太多年轻女学生在那些地方挣钱,大都希望能够傍个款爷,省得白手起家这样辛苦。她们常常委托知秋给自己牵线找人,有干脆投奔知秋让她经营自己。有又精心打扮,在声色迷乱酒吧区坐着等人上钩。彼此心知肚明,自然会有大把男人过来搭讪。她们不过是那些男子女儿般年龄,却学会乖巧伶俐地叫,老板,敬您杯酒吧。脸疙瘩油腻大腹便便中年男子坐在卡座,搂着苗条靓丽年轻女孩,说,和回去,晚上付你十万块钱,带上你两个姐妹更好。
拒绝自然是可以——但你不会因此被看高点:五十步笑百步事情。
但是奇怪是她们还会对人说。爱他不是因为他钱。觉得还不至于过没有爱情物质关系。又或者:他跟是很有感情,只不过他不能离婚。
青春于谁都是浪费。时间总要过去。谈恋爱还能大捞几把男人买单东西,小则衣裙大则车子房子,日日东吃西喝——而今世道已经变,过有钱人日子是多正常梦想:怎又错呢。原来这样多事情,如何解释它,如何就是对。然而如果是这样,是非圭臬到底还有没有。
这切又奈何不得,个人有个人路。这是世界为何成为世界。
知秋连吸几个星期,用量那大,终于诱发高烧,大约有四十二度,实在已经坚持不住。喉咙都快着火,全身无法说清痛。二龙还在别处寻欢,她个人去医院输液退烧,又不敢去大正式医院——医生看就知道是吸d反应,怕被扣留起来抓走——只能去小诊所,多塞给生些钱,开退烧药,打点滴。她当时体重下降到七十斤都不到,不吃不喝不睡几个星期,手臂上血管全都萎缩。护士扎针,扎三下才勉强找到血管。她也不再觉得痛,静静睡在肮脏病床上快要昏迷过去。这样瘦呀,像骷髅般,似乎连阳光都会伤害她。
闭上眼睛混混沌沌做梦,梦见是月经初潮那天,正在体校做陆上训练。她与教练发生口角,教练体罚她,踩着她劈叉大腿,将她上身往后狠狠掰。她尖叫,大骂,棕黑色稠血渐渐浸出白色泳衣。
她躲进厕所,用手摸着血在墙壁上写下恶毒咒骂。她整夜躲在厕所里布出来,宿舍查房时,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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