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得犹如沉睡中婴儿。由于走航线比较特殊关系,远方陆地暗影不断逼近。接下来只需等待船只来到与陆地最近预定地点(他曾搭过这班船很多次,非常解陆地具体位置)。接下来要做只是避开人们视线,在海水里游过短短数町【12】就行。
首先,他视线在黑暗中四处搜寻,终于在船舷栏杆外找到颗突起钉子,把碎白花布紧紧钩在上面以防被风吹走,接着躲到帆布后面,脱掉贴身穿、与刚才破布同样花色旧和服紧紧包好,尤其注意包紧袖袋里钱包和乔装道具,以防掉落,打成个包袱后用腰带牢牢绑在背上。
“这下子没问题,只要稍微忍耐会儿寒冷就好。”
他从帆布后面爬出来,视线再次扫过整个甲板,确定四周绝对没有人,才像只巨大壁虎样从甲板爬上船舷,灵巧地翻过栏杆。他事先设想过许多次,必须不出声攀着东西跳进海里,同时留意不被螺旋桨卷入。为顺利完成这两道步骤,船只行经海峡,由于要转弯而放慢速度时,便是最适当时机。而且,这个时候船只离陆地最近。他攀附在船舷根绳索上,准备好随时跳入海中,心里迫不及待地等着船转向时刻。
令人意想不到是,如此紧迫情况下,他依旧心静如止水。从行驶船只上跳入海中,再游到对岸,算不上什犯罪行为,何况距离并不远,他对自己泳技充满自信,这并不危险。话虽如此,这终究是他骇人阴谋第步,以他性格来看,不应该没有点不安。然而,此刻他竟能够这般冷静沉着地行动,实在是出乎意料。事后他回想起实行计划以来,天比天更大胆妄为,那时候才惊觉自己心性,居然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,也许攀附在船舷上平静,就是转变最开始吧。
不久,船只滑行到接近他目标位置,他听到阵喀哒哒声音,那是船舵锁声,是船只即将转变方向前奏,接下来行速也将随之减缓。
“就是现在!”放开绳索时,他心脏也猛然跳。松手那刻,他使尽浑身力气踢开船舷,放平身子,尽可能像远远地滑入水面般,无声无息地滑进海中。
“咕咚”道水声后,他随即感受到透彻心肺寒意、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海水压力,还有无论怎挣扎身体仍浮不上海面焦躁。他没忘记拼命划水、踢水,竭力让自己远离螺旋桨。
自己怎可能顺利逃离船舷边旋涡?虽然当时风平浪静,但自己又怎能够忍受待在那远离海岸边数町之远、冰得让人肌肉麻痹海水里?事后再想起这些,他仍惊叹于自己生命力,始终无法理解。
这夜,他向成功迈出第步,尽管后来浑身疲倦至极地瘫在漆黑得不知是何处渔村岸边,他躺在原地,静静等待天明。当黎明第道曙光划破天际之际,他穿上尚未干透衣服,乔装打扮番,趁着村人还没有醒来时刻,朝着似乎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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