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寻焦灼面孔近在眼前:“安安?”
牙齿咬上舌尖,些微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,借助这份痛觉沈十安很快便控制住身体战栗。
“没事。”他说。
沈寻默默,没有再问,起身去浴室里接盆水,拧干毛巾将他身上冷汗全部擦干,又重新换条覆在他额头上。
“睡吧,”灯光再次熄灭,他从背后将沈十安抱进怀里:“就在这。”
这没用,为什就不能再强点呢……”
熊满山抹把眼睛,张开臂膀把刘方舟揽到怀里:“不怪你,那哪能怪你呢,要怪也该怪,当时要是能再快点儿,把咱们所有人全都安全送上飞机,那路老弟根本就用不着断后不是,怪,都怪……”
压抑多时悲伤旦找到发泄口便很难再往回收,熊满山原本是想劝他,到最后索性跟刘方舟起抱头哭个痛快,好半天才将情绪重新平复下来。
哭得久眼睛有点肿,房间里有冰箱,熊满山冻两条毛巾,条给刘方舟,另外条自己敷在眼睛上。
躺在垫子上睡不着觉,忽然叹口气:“咱们俩都能哭成这样儿,老大跟路老弟认识得早,牵绊更深,又什都往自己身上扛,你说他心里那得多难受啊……”
宽厚胸膛、熟悉气味以及顺着布料渗透过来体温将僵直身体寸寸熨软,沈十安盯着黑暗中墙角凝视许久,终于闭上眼睛。
———
沈十安被沈寻叫醒时候,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路修远声嘶力竭怒喝:“走啊!快走啊!!”
震天喊杀、焦灼呼唤、螺旋桨轰鸣、以及那场响彻云霄爆炸声连成片,如同惊涛骇浪般砸过来,几乎要将他灵魂扯散撕碎再投入万丈深渊。
“安安?安安?”沈寻声音穿透浪潮,从深渊顶部传过来:“快醒醒,你是不是做噩梦?”
意识重新回笼,冷白色灯光透过墨镜映入眼帘。沈十安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,掌心和后背上全是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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