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惠通很得意,“奇缘啊!奇缘。小白,要不是世安是个年轻人,都觉得这个故事是有真人原型。南京过去真有个名伶,叫白露生,以前就在得月台那里转场子,后来他参加抗日,牺牲,人就埋在浦口。们费许多功夫才找到他亲眷,是当年伺候他管家——管家孙女,联系到们,真是巧合。”张惠通拍大腿,“你们猜怎样?当初白露生有个捧场大少爷,跟他是知音,两人关系非同寻常,跟们戏里模样。问她,这个少爷姓甚名谁?”张惠通大笑起来,“问们当时都愣,居然姓金!”他指着世安:“同名同姓,金世安!”
他醉醺醺地把照片举起来,“看照片更傻啦!这个白露生长得跟小白太像!你自己看看!”
照片上两个人十分模糊,坐着人已经面目不清,站着那个,宛然就是白杨。
世安全身都被冷汗浸透,他想要出言阻止张惠通,张惠通哪管他要说什。
白杨抬着头,死死地盯着照片,言不发。
人还是醉方休,张惠通把主创们拉在个桌上,又把白杨和姜睿昀边个叫到身边坐着,世安也陪着白杨坐下。
“呢,之前票房没出来,直没好意思开口,”张惠通醉红着脸,让助理拿过叠厚厚资料,“今天在这,请求各位,希望2016年,秦淮梦,还能有第二部。”
“第部,是拍给外国人看,第二部,要给祖国拍。”张惠通显然喝多,说话带着股可爱狂气,他翻着手上纸,“上映这几个月,大家都很辛苦,也没有闲着。和启慈,带着班人,遍访南京旧人旧事,你们看找到什。”
他这样说着,世安已然冷汗涔涔。
张惠通几次三番找他写秦淮梦第二部,世安都砌词婉拒,只说“资料不详,欲动笔也无头绪,重新再写别就是。”张惠通见他态度坚决,心里却不肯放弃,他虽然人过花甲,做事却有股少年人冲劲。张惠通也不再联络世安,只扯着单启慈,寒冬腊月里,大街小巷地走访。
张惠通快乐地高谈阔论:“安世静,金世安,沈白露,白露生。”他说得快意,自己不用人劝,又喝盅,“世安当初跟说,没有人比小白长得更像,还觉得他说大话呢!服气!服气!找遍全天下,也没有更像。”
张惠通放下酒杯,深深感慨,“什叫天意,这两个人戏里没成,有人戏外成,你们长得又像。奇缘佳话,来共同举杯!”
大家都是自己人,张惠通话说得毫不避讳,大家也就心领神会地笑着,
“就非要查出点材料来,叫你这个徒孙没话说。”
单启慈二话不说,乐呵呵地陪着他。剃头挑子倒也没有头热,付出就有回报,两人大有收获。
张惠通没留意世安铁青面色,他把资料夹放在白杨手里,又把张方寸大卡片献宝似地举给白杨看。
姜睿昀也隔空看过来。
是张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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