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杨突然很怕世安会下子把他推开。如果金世安知道他这恶心,这脏。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、痛恨自己、讨厌自己。
白杨承认自己非常贪心。即便如此他还是揪着金世安衣服,哭个不停。
世安见他哭,反而放下心来,只轻轻拍着白杨背:“别难过,别难过。”
车子开过横店郊外绿林,鸣蝉在枝头毫无顾忌地大合唱,并不在乎驶过车子里有谁在嚎啕大哭。
回到酒店,李念和小马小谢已经等在门口。
白杨路上若痴若盲,世安领着他上车,他不知道,世安按他坐下,他也不知道,车子离片场,他不知道,车子在郊外转个小时,他还是不知道。
他脑子里轰雷掣电,全是李今恶毒笑和辱骂。
直到世安把他按在怀里,白杨才如梦初醒,眼前看不清东西,只看到世安结实胸膛,粒精致镶银扣子,世安心隔着那颗扣子,在他耳边下下、沉沉地跳。
白杨把脸埋进世安怀里,先是无声地掉泪,越掉越多,终于放声大哭起来。
——他爱过李今,是。和李今在起过,是。李今背叛他,是。李今曾经告诉他“祝他幸福”,是。
世安眼看李今跑,随口向小马赞句:“很聪明,你说得很好。”
小马气炸肺:“是金总你主意好,李今什倒霉玩意儿也敢骂们小白哥。”
这里世安路领着白杨手上车,上车白杨也还是呆呆木木,句话也不说。
世安心里着急,又不好多说什,只沉着脸问小牛小谢小马:“李总呢?”
小牛小谢小马都不敢说话。
白杨在世安怀里睡着。世安吩咐小牛把白杨送回房间,眼看着几个人帮白杨脱戏服,卸妆,安稳躺下,才从房间里出来。
李念这次没抽烟,表情凝重。
世安看他眼,又扫向后面排排站好助理们,“回去休息吧,李念跟来。”
两人进世安房间,李念也不坐下,也不等世安说话:“今天都是
白杨能原谅李今做过切,甚至原谅李今背叛和冷漠,但他没办法原谅这切都是在说谎。
李今只是在玩弄他。就像玩弄任何人。
白杨感到自己说不出肮脏。
连趴在金世安怀里哭,他都觉得自己恶心极。
可是现在要他离开这个怀抱,离开这个温暖、厚实、响着心跳怀抱,他也实在做不到。
世安吩咐小牛:“你开车。”又交代小谢小马:“晚饭之前,要李总来见,他不来,你们起回家。”
小谢小马愁眉苦脸地去。
世安又叫小牛:“先不急着回酒店,随便四处转转。”
小牛在郊区大路上遍遍打着转。白杨始终不说话,低着头,整个人像被抽离生气。世安让他坐着便坐着,让他靠着便靠着,让他转过来便转过来,让他掉过去便掉过去。
世安看他如此,真如利刃剖心,又痛又急,他把白杨靠在怀里:“你说句话,你这是要急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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