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大洋重新包好,叫小红过来,问她知不知道这包袱里是什。小红从棉袄袖子里伸出手指,摁下包袱:“钱,爸爸没说,但知道是钱。”
拿着包袱看会儿,忽然觉得眼熟——这包袱是块两尺见方深蓝色细纹葛布,和自来水厂花窖地下包着二骡子脑袋葛布纹路样。拆包袱里外仔细看遍,葛布角印着三个篆字——三义祥。
把葛布递给戴戴,问她贵不贵。
“三义祥是崇文门内家洋货布庄,倒没买过,但这是南方料子,应该不会太便宜。”
说你打听下具体价格。戴戴拽住葛布扯扯:“水夫肯定买不起,就算买得起,也没人穿这细料儿挑水啊。”
在警察之前找到大头,恐怕是埋伏好。”
小宝问:“二骡子可能不是大头杀,这些人是要灭口?”
说不定,明天先去那煤铺看看。
光恒煤铺是家北山煤厂开,专产红煤,自来水厂煤,都来他们这儿拉。大头有时跟水厂锅炉房人来算账,和煤铺老板伙计都熟。昨天早上,大头带着小红来,说有事要回山东老家,搭晚上火车,非要煤铺车夫送他出城。
问煤铺老板,前阵子有没有见过大头和水厂人来拉煤。老板抹抹油头,犹豫下说:“来过。带个包袱,坐煤车走。你说……他是不是杀人包起来?”
小红也说家里从没见过这种布。
傍晚,去趟东直门,找巡警要来那张包裹二骡子脑袋葛布,重新检查番。还没烂透角上,发现个篆体“义”字。
老刘说,得赶紧告诉警察。说不急,救醒大头最要紧。和小宝在病房走廊里等到晚上9点,大头还是没醒。想抽烟,就让小宝看着,下楼找地儿抽烟。拐弯去楼梯时候,迎面走来位戴口罩医生,推辆小车,上面放着个注射器。
走到楼下,抽两口烟,转身跑上楼。问小宝,刚才过来那个医生在哪儿,他指指病房:“医生说要给大头打针。”
敲敲病房门,里面没回应,推下,门从里面锁死。小声跟小宝说“撞”,从门
问他从哪儿听说。
“卖水都在说,说那死人欠他钱。”
离开海甸,带小红去百花深处胡同,先把她放在戴戴那儿照顾着。刚把大头事儿讲完,戴戴把拉过小红,摸摸她棉袄袖子:“这孩子衣服全被汗湿透,现在还是潮,你也不知道给她找件衣服换?”
愣,说大头差点没被人打死,哪儿顾得上这个。戴戴白眼,带小红进屋换衣服。过十分钟,戴戴领着小红出来,穿件衣襟到膝盖红棉袄。说这太大,戴戴拍拍小红:“暖和舒服就行。”说完,她拉到院里,拿出个巴掌大包袱:“小红衣服里找到,缝在袄里头。”
接过包袱打开,里头全是大洋,共20块。戴戴说,“肯定是关键线索,你早就该来找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