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尸是在锅炉房附近
小蓄水池里发现，有小腿、半拉脚丫子、劈开大腿、半个屁股，还有
团团碎
器官，全都泡得发白。根据尸体碎片推测，是个二十多岁男人，但还没有找到脑袋。
问苏经理厂里什
地方最不常有人去。
“花园，冬天也没养花，但警察查过。”
小宝打着手电，沿花园绕圈，抓起地上泥土闻。闻会儿，他在积水池西边停下，喊过去，说有味儿。抓把泥土闻，说这不是粪味儿啊？
“是粪味儿，但这粪味儿不纯，有其他东西。”
现出段白色东西，小手指般长。从巡警手里拿过小棍，拨两下，那东西滚到小宝脚下——×，就是根小指头，被水泡得皱起层褶子，指甲白得发亮。巡警声惨叫，佩刀丢在地上。
中午，全城停自来水，东直门水厂和城内主管道沿线，都安排巡警和水厂工程师，查找手指和老鼠来源。东直门自来水厂和西分局被记者堵门，老刘怕被抓去采访，躲进家。他说，这事儿比前阵子上海自来水事儿[4]还要严重，自己恐怕要丢工作。
今年6月份，上海传言东洋浪人往杨树浦自来水厂水池投毒，当时正在抵制日货，各大报纸写得火热，甚至警察也上街捉人。整个夏天闹得人心惶惶，中国人不敢喝水，日本人不敢上街。
picture
太爷爷笔记中夹着张老名片，上面印名字是他字——禾白。太爷爷原名金穆，字禾白
这里有个砖盖花窖，顶上铺厚厚层秫秸秆。苏经理找人打开花窖门，迎面卷出股透着粪臭热气。小宝鼻子确实灵——花窖里挖出三大张油纸和张深蓝葛布，葛布里头包着个男人脑袋，不是水厂人。
第二天，北京城所有报纸都在讲水厂碎尸故事。
小报讲奇闻，编个《大老鼠同小拇指底水管漂流记》。大报谈政经，列出自来水厂近年来大小争议，说《自来水厂碎尸污染京师人心惶惶，阴水管事故频出举步维艰》。甚至有报纸
晚上，和小宝跟老刘回西分局，见到自来水公司苏厂长。老刘介绍，说是记者。苏厂长看名片，马上给公司总经理打个电话，想让进厂调查，写个文章。
北京自来水厂从光绪三十四年（1908年）建厂，最看重就是报纸宣传。最早两年盛传“洋胰子水”谣言，靠就是报纸辟谣。
点点头，说必须查查，出事儿那管子里水，们天天喝。苏厂长掏出怀表看看，说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东直门，“警察下午已经查到东西，蓄水池里泡个死人。”
小宝来劲儿，问怎死。苏厂长皱下眉头：“也不算个死人，是碎块。”
自来水厂建在东直门外，占两百多亩地，厂里有四个大水池，全北京自来水都先在这里进行氯化消毒，再输送到城内。老刘说，这四个水池装满水，够全城用上八九个小时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