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闯入水灵洞天,见数月前摆放在祭台上香花祭品依旧色泽鲜亮,芳香扑鼻,越发悲愤:“还有你,水灵尊霁悠,你都已经不在,还有这许多礼仪规条,凭什救命紫旃果只给储君,其他人鲜活生命就得日渐凋零,不值文,还有这劳什子……明明都是死物,托得此处却光鲜如旧。”她抓起祭台上盘盏掷向水灵殿,索性挥臂将祭台上所有器物通通扫落在地。随后直视水灵殿,“偏偏要取水灵殿里紫旃果,有本事,用结界化!”
说罢越过祭台,到九重高台之下,开始步步走上那登顶白玉台阶。
四周很静,只有她脚步声,果然,刚刚踏上台阶,那种无形抗拒之力就很明显地出现,并随着她越走越高,越来越接近高处水灵殿,抗拒之力就越大。
初时她尚能稳步前行,继而步履蹒跚,当走到台阶尽头之时,已然无法站立,寸步难行,只能匍匐于地,攀上那高台之上。
到此处,魇璃觉得身上仿佛有座山压着,浑身骨骼都咯咯作响。
力。思虑良久,叩开殿门进入天安殿中……
雪在急急地飘着,很快在澧都城中浅浅地覆盖层,随着时间,越来越厚,俨然座雪城。
魇璃身上已经覆盖寸厚积雪,只是她完全感觉不到寒冷,因为心里更冷。
她听得阵整齐划脚步声,眨眨眼,抖落睫毛上雪花,却见眼前如同铜墙铁壁样龙禁卫列为两队,整整齐齐地朝两边退走。
鹰隼身影出现在天安殿门口,撑开把油纸伞,朝着她缓缓而来。
她抓住前方旗架,勉力站起身来,水灵殿大门就在前方三丈之外!
魇璃费力地喘息着,露出脸讥讽笑容:“水灵结界吗?有什不起
鹰隼蹲下身来,将伞移到魇璃头上,伸手拂去她肩头积雪,低声道:“别这样,没用。圣上已经拟定诏书,召二殿下魇桀明日辰时,过步淼庭,登摩云殿,受封太子……”
魇璃缓缓地看看鹰隼,又把目光投向空无人守卫天安殿,长长地吐口气,低声喃喃道:“父亲……你好狠心呐……”接下来,她缓缓起身,转身离去,再也没有回头看眼。
鹰隼在雪地之中看着她渐行渐远,脚步越来越快背影,心头浮起丝不好预感,喃喃道:“她这是要去做什?”很快,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冒出去,他奔向高台处,只见大雪纷飞之中,魇璃骑出宫门,沿着雪白街道飞奔而去!
魇璃纵马出城,绕行半城至大雪山下,径直上雪山之巅。水灵洞天之外林立先皇塑像,全都白雪皑皑。
魇璃穿过这些巨大石像,朝着水灵洞天走去,仰天狂笑,却泪流满面:“最是无情帝王家,瞑哥哥有情,以仁立身,就注定得不到储君之位……你、你、你……你们通通都是无情帝王,所以你们都能立在这里,受万世朝拜,而有情有义,都是弃子……这是什狗屁道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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