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身份尊崇亲王,沦为天牢之中阶下囚,寐璐这跤摔得极重。他熟知律法,而今这般境况,等待自己应该是轮回池中放逐下界极刑。经过轮回池后,他可能盲聋哑残,也可能魂魄不齐,堕落下界之后更会境遇不堪。然而子错,满盘皆落索……
天牢之中暗无天日,不知过多少天,牢门外传来串脚步声,很快,门开,队侍卫列队而入,最后两人搬进来只千斤重铜枷。
“时辰到?”寐璐叹口气,伸出双手,任由侍卫将铜枷加身,千斤重负,拼全力也只能勉力行走。
寐璐走出天牢,外间已然整整齐齐地列队数百人,皆身着白袍,战甲胸口缀巨鲸纹样,却是新建鲸吞营将士。寐璐虽觉奇怪,但人到此时此刻,可谓万事俱休,也懒得再废心神。
行人出澧都,绕行自大雪山下,却并未上山,而是朝着海边而去。离岸百余丈远泊着三艘大船,十余条小船,正在朝大船上运输物品。海岸边矗立观海亭里有人正在浅饮小酌,身后奉酒伺候,是个红发赤眉少女,正在饮酒人,正是魇璃。
截获。虽然刺客全都畏罪z.sha,但这幕后黑手密函已被搜到,恳求父皇做主,揪出这十恶不赦之辈……”
寐庄展开信纸看,纸是御用玉淞纸,字就更好辨认,璐王手书本就是朝中绝,笔画皆独树帜,不易模仿,最是眼就能认出手笔。召来鹰隼与部分在场龙禁卫问话,情形与魇璃所言般无二,整件事昭然若揭!
寐庄脸上乌云密布,手指璐王冷声道:“好个璐皇弟,朕平日重你,将紫金帝嗣交于你辅佐,你不尽心尽力也就罢,竟然教唆挑拨他们兄弟相残……真是罪大恶极!”
魇桀见得形势不妙,扑通声跪在当场:“父皇明鉴,此事与儿臣无关。儿臣并未让人去诛杀白芷……”
魇璃冷冷道:“二皇兄,这殿上可没有人提过神医姓名。你若当真不涉此事,怎会对此如此清楚?”
寐璐此时见到魇璃颇为意外,但也避无可避,唯有扶住铜枷,随押送军士进入观
魇桀闻言呆滞片刻,只恨不能把嘴给缝起来,随后满头大汗,带着哭腔极力撇尽干系:“切都是璐皇叔所为,儿臣时猪油蒙心,未及时阻止,求父皇饶恕!”
早在魇璃手捧密函出现在朝中那刻,璐王就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被蛛网缚住飞蛾,危险就在眼前,而今直接被魇桀咬出来,这心里就好比打翻五味瓶,原本魇璃手里不过只有页手书,只要抵死不认,最多惹寐庄猜忌,不至于坐实谋害北冥王重罪。
他苦笑声道:“竖子不可与谋。”说罢躬身出列,拜伏于地,
“臣弟铸下大错,愿受皇兄惩罚。”
朝中百官原本就不齿魇桀与璐王所作所为,时间出列弹劾者,不计其数。寐庄盛怒之下,褫夺亲王封号,命人将他打入天牢,魇桀幽闭人杰殿静思己过,南川大营兵符即时收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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