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隼见她神情激愤,自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,于是开口言道:“帝姬切莫心存怨怼,当年形势所定,寐庄大帝也是迫不得已。而今能掌梦川社稷仅余帝姬人,梦川乃至于天道存亡全在帝姬念之间……”
“闭嘴!”那年轻女子心中恨极,面如严霜,噌声站将起来:“倘若你那寐庄大帝当真顾念亲情,也不会如此待。你们在梦川是逍遥自在,可曾想过这三百年是如何打熬过来?当年错入饿鬼道之时,便早将前事抛下,你梦川之事再与无关。只是魇璃,再不是什帝姬!”
龙涯听得此言,心想这就难怪,那戏班子唱《目连救母》原是宣扬孝道,这叫做魇璃帝姬对父亲心怀怨恨,,bao戾之气上来,砸场子也不奇怪。只可怜那伶人,无端端挨顿打。
这个时候,直默默无语鱼姬突然开口:“好端端节气,就这干坐着喝酒也未免有些煞风景,不如循例来说说故事,也好打发时间。”明颜拍手笑道:“好也,好也
,不妨也替算上算。”那盲眼老者闻言早颤颤巍巍站起来,循着声音来到桌边扶着条凳坐定,伸手在桌面摸索,直到触碰到那年轻女子手掌,方才细细摩挲,而后长长地叹口气:“从掌相来看,姑娘只身漂泊在外,父母缘浅,但从骨相来看,却是贵不可言,姑娘,你出身帝王家……”
那年轻女子闻言目光蓦然寒,早将手掌抽出去,而后冷笑道:
“好个鹰隼,这些年倒是学会装神弄鬼!”
那盲眼老者苦笑声,已然颤颤巍巍地起身拜伏于地:“想不到帝姬还识得鹰隼,当真是鹰隼之大幸。”
龙涯、明颜对望眼,心想那老者既然尊称其为帝姬,地位尊崇想必不假,只是不知是何方帝姬。唯独鱼姬冷眼旁观,依旧是不言不语,只是顺手为桌上空出几只酒杯斟上酒浆。
那年轻女子扫那瞎眼老者眼,而后冷声说道:“什帝姬不帝姬,休要再提。你不好好留在梦川侍奉你帝王,跑到这人间来弄成这等形容,究竟意欲何为?”
鹰隼神色凝重,许久之后方才涩声道:“寐庄大帝已然病入膏肓,鹰隼来这人间道乃是奉旨寻觅帝姬回梦川接掌帝位……”
那年轻女子目光猛然缩,眼神之中悲戚惊讶交织,难以言喻,但很快又是副全然事不关己神情:“生死有命,盛极必衰。更何况梦川早有储君,你身为军机重臣,自当尽力辅佐才是,为何还要托词跑来这人世厮混?”
鹰隼摇摇头,满头白发凌乱无状,脸色颇为抑郁,而后沉声道:“昔日储君魇桀谋反作乱,已遭格毙……鹰隼这番人世之行,确实是寐庄大帝密令,访寻帝姬踪迹。”
那年轻女子闻言呆,继而哈哈大笑,只是满眼神色悲愤:“还当他只是对这女儿无情,想不到便是对他最为疼惜紫金帝嗣魇桀,也同样下手无情。看来只是将流放下界三百年,也算颇具父女情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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