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姬掩口笑:“客人倒是识货,不过却是十分不通世务,想这酒水酿造诀窍,原料采集皆是不传之密,如何可以随便宣之于口?若是让同行剽窃去,岂不是无妄之灾?便如那平白挨顿打,玉郎变猪头伶人般,情何以堪啊?”
龙涯、明颜闻言对望眼,心想原来砸戏台,打伤伶人便是这个美貌女子,当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那女子眉峰皱,忽而却又舒展开来,面露几分讥讽之色:“怎,你这算是来劝戒于不成?”
“不敢,就事论事而已。”鱼姬淡淡笑,倒是没有把那女子言语神情往心里去,“客人来这鱼馆,只为饮酒作乐,于等而言有进账即可,其他也没人想理会。这瓮‘浮生若梦’须得万金,客人若是喜欢,大可独享。”
那女子讥诮笑,自怀中摸出枚拇指肚般大小夜明珠扔在桌子上:“够吗?”
几分落寞,似乎心事重重,神情抑郁。她头顶高髻簪花,高腰襦裙随风飘荡,段雪白脖颈上挂把玉锁,半露酥胸,看其打扮形容甚是考究,颇有昔日隋唐风韵,绝非时下宋人女子拘谨打扮。
三皮先是呆,鼻子微微抽动嗅嗅,忽然号声蹿起身来奔进鱼馆:“点子扎手,风紧扯呼!”
“闭嘴!少给大伙儿丢人!”见得他这般慌乱神情,明颜早已看不下去,手里酒勺抡,已经重重地落在三皮头上,顿时将他敲得晕过去,馆里立刻清净下来。而后被明颜路拖拽,扔在酒廊之上。
龙涯哭笑不得,心想这猫丫头下手当真没轻重,也亏得三皮这小泼皮皮糙肉厚扛得住。
那女子似乎对鱼馆里切置若罔闻,只是呆呆立于酒炉边,看着从翁口和盖子缝隙中飘出白色水汽,似乎心有所系,直到鱼姬起身扬声招呼,方才回过神来。
“够。”鱼姬伸手捏住夜明珠,起身回到龙涯桌边,扬声吩咐明颜为那女子备上菜肴,而后便与明颜、龙涯谈笑饮酒,把玩那颗珠子,也不再去看那女子眼。
那女子倒是颇为意外,只是犹豫地端起杯子轻轻嗅嗅,确认无任何异状,方才浅浅地酌口,
鱼姬见状只是再次重复声:“客官里面请。”
那女子上上下下将鱼姬打量番,最后把目光放在鱼姬脸上,许久方才徐步走进鱼馆,就着门边座头坐下。鱼姬早已吩咐明颜取过酒炉之上青石瓮,为那女子浅浅地斟杯。
那女子转眼看看明颜,再看看旁龙涯:“你这店中当真是品流复杂,妖也有,人也有。”而后对鱼姬说道,“适才想必就是你故意引来此,究竟意欲何为?”
鱼姬微微笑,侧身坐下:“客官何出此言?小店打开门做生意,来自然都是客人,客人要来便来,要走便走,皆是随心所欲,客官现在坐在这里也是你自己决定,又何来企图?”
那女子不由哑然,而后目光落在桌上那杯酒中:“这梦川之水,你如何得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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