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涯冷笑声目送那卓国栋架着耶律不鲁消失在门外,心想此人果真是不放过任何个向辽人献殷勤机会。如此狗腿本色,生生而白搭张人皮。而转眼看看同样点头哈腰老曾,心头却疑窦丛生,寻思那人既有如此好功夫,又怎会留在此间做小伏低?
晚膳用得这般峰回路转,这饭堂里也没几个人再有心情大快朵颐,龙涯与鱼姬自行回住地歇息。
夜风雪交加,虽说房中已然加炭炉,但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,连带那红艳艳炭火也不觉如何温暖,龙涯早上起来洗漱完毕,信手推开窗户,只见檐下垂挂着大大小小冰挂,最长已逾丈余,正好顶在窗户外,使得窗扇也不可尽开。
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在清扫积雪,以木车装运运走
面而过,两条眉毛已然被剃下来。那持刀侍卫早吓得双腿发颤,耶律不鲁也愣在当场,只见面容青白,冷汗淋漓,全然作声不得。
龙涯悠哉游哉地负手而立,眼神却带几分玩味,盯着此刻正趴在地上,左臂紧抱耶律不鲁双腿老曾。他很清楚刚才那假手于人刀有什样后果,若非这老曾及时让耶律不鲁跌摔于地,此刻这饭堂中只会多出个死人来。然而老曾那抱看似笨拙,却非寻常。倘若他没看错话,应是“沾衣十八跌”中式,只是原本应用腿脚抵压对方关节制敌之法被其用手臂完成,看似狼狈而实际却颇为精妙。“沾衣十八跌”乃是昌州阮家堡独门绝学,江湖上可以用得这般出神入化,绝对不超过三个人,而其中人,恰巧是龙涯昔日在刑部衙门中至交好友,因时常在起切磋技艺,所以他眼便认得这招式。再看那耶律不鲁额头上光溜溜狼狈模样,不由得几分好笑,心想此人飞扬跋扈贪花好色,也活该有此劫。
周围辽人初时还呆立不动,等缓个劲来又个个呼喝叫骂,当真上来生事却又不敢,端是输人不输阵。忽然间听得声断喝,直坐着燕京节度使萧肃开口。
“都给住手!”
原本闹哄哄饭堂顿时静下来,萧肃穿过人群走到龙涯面前,上下打量番:“你功夫不错。”
龙涯笑笑:“还成吧,用来恃强凌弱调戏民女什还差些火候。”
萧肃原本脸色平静,忽然咧嘴笑:“兄台不用皮里秋阳指桑骂槐,此事原是耶律大人酒后唐突,双方就此收手也少番纷争。”
龙涯微微笑:“也好,如此也免得多费手脚。”说罢负手转到桌边坐下,开口对鱼姬言道:“刚才番胡闹惊扰姑娘,在下自罚三杯如何?”
鱼姬掩口笑:“龙捕头说到哪里去,番风波也因鱼姬而起,理应鱼姬敬酒三杯,酬谢龙捕头解围之谊。”说罢举杯相敬。两人对饮三杯,全然不把干辽人放在眼中。
辽人们虽气愤难平,但既然萧肃已然发话,自然也不会再来生事,卓国栋早将耶律不鲁扶起来,朝后院山上阁楼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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