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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话 红珊(5 / 20)

月明如鉴,夜色中潮水也分外平静,波又波轻抚海滩,不时带起些许海中贝壳海藻。

对方铮而言,内心始终不安,看着和夜色融为海面,却直在回想日间巡视时众多病患呻吟之声。

突然之间,只见远远海面上亮起盏明灯,缓缓向这海岸而来。

方铮寻思这等深夜难道还有渔民出海不成,驻足观望之际,那明灯已到近处,却是个方灯悬在只竹筏桅杆上,那竹筏上堆堆黑黝黝事物,个身穿红色纱衫少女正撑着根长竹竿姗姗而来。

那少女眉目清秀,头顶双髻,耳际各坠颗绯色垂珠,在夜色中光彩夺目!

个村落打鱼为生,天生天养,民生颇为艰难。

方铮到任之时见众乡民大多衣不蔽体,目不识丁,不时为热虐之疾所困,心中恻然。身为地方父母官,自然是把当地民生记挂心头,面上表朝廷请求减轻当地赋税,面派人返乡延请各类工匠、医生和先生,前来崖州教化民众,希望开启民智,逐渐改变而今贫病交加现状。

方铮倾尽心力,但当地条件太过恶劣,不少人到这里都受不湿热瘴气,不是病倒就是之,只有少数身强力健工匠勉强留下来,而教当地孩童读书习文工作最后还是落在方铮这个知县老爷身上。

是以方铮少有在衙门坐堂,时常去乡间游走,面视察当地民情,面教授乡间孩童读书写字。

说来也颇为辛酸,授课之时无有学堂,就在海滩席地而坐;无有书本,就由方铮口授;无有纸笔墨砚,折下树枝在沙地上画写也是样。

方铮见那少女身衣着打扮甚是考究,不似当地渔家女儿,虽然惊艳于少女绝世姿容,却忽然想起这等深夜相见,终究有违礼法,正要转身离去,却听那少女轻声喊道:“方大人,哪里去?”

方铮听得少女呼唤,心想这姑娘怎知姓氏?于是转身揖,“不知姑娘何事?”那少女停下手中竹竿,竹筏已随海浪移至岸边。

那少女走下筏子,来到方铮面前侧身道声万福,回道:“小女子家住对面岛上,听得往来渔人传说此地肿毒肆虐,众乡民饱受其苦,小女子家中有单方,取得这深海中翠色昆布作为食材,病人时常服食,

不时协助医生煎熬汤药救治病患,众乡民皆知遇到爱民如子好官,更为爱戴。

方铮心致力于当地民生,究竟势单力薄,朝廷应允减少赋税批示迟迟未见下来,而当地疾病横行、缺医少药现状也难以纾解。

时至五月,热毒更盛,不少人患上无名肿毒,脖子肿胀如巨卵,身体瘦削,严重更有呕吐昏迷症状。

方铮勒令群医诊治,但无人知晓如何医治,束手无策。

方铮忧心如焚,面派人赴外地遍寻名医,面继续上表朝廷,希望求得援助,可是张张奏折石沉大海,这片边远之地已被朝廷遗忘般……这晚方铮忧虑重重难以成眠,索性走去海边吹吹海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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