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呆地看着他,过十五分钟,元霄被请出去。
在手术室外等许久,滴水未进,什也没吃,这下——元霄看起来也像个生命垂危病人。
没多久,老罗伊斯来。元霄之前在网上查过他,见过照片,知道老罗伊斯是个英俊非凡绅士,常给人种笑面虎感觉,
霍克医生冲上去,对他大吼:“叫救护车!”
元霄发着抖,只能重复着他下命令,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乱,要冷静,不能慌乱,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,心脏疼,胃疼,太阳穴仿佛锥刺般,心口钝钝,仿佛压着千斤巨石。
霍克医生飞快快速地对阿尔进行急救。
五个小时后,架直升机停在医院顶楼,几个医生神情严肃地走下来,疾步进入手术室,这时,手术已经进行半,子弹还没取出来,病人随时会没命。
中途,几个从东京参加完国际医疗会议专家换上去。
宁静、庄重,演奏是平和、克制,像油在流,是古典主义理想典范。
他演奏这首《降B大调第27号钢琴协奏曲》,是莫扎特生命最后年所作最后首钢协,但从中却丝毫听不出丝毫暮色。阿尔手指灵巧地放在钢琴上,低垂着眉眼,在第二乐章时,侧头去看元霄。
元霄看见他对自己笑,如同他琴声样干净纯粹又甜美笑容,连心脏都要融化掉般,却没由来地涌上种酸楚,元霄深呼吸口气,忍住没有哭,也对他笑。
第三乐章时,门铃响,元霄犹豫下。
他知道来是白问霖医生,元霄刚才通知霍克医生,他觉得阿尔现在状况,是他不能独自处理,要他打针镇定剂才行,不然随时会出事。虽然白问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可他精神状况,显然比阿尔要好些。
元霄就坐在手术室外,胳膊肘撑着膝盖,深深垂着头,就那蜷缩着,神情茫然无措,极度自责。
菲利普告诉他,白问霖父亲、老罗伊斯几个小时后就会到,来把白问霖接走——无论他是死是活。
又过六个小时,手术室门开,元霄立刻站起,因为坐太久,站起时差点站不住晕倒。
医生说:“子弹成功取出,还没脱离危险。”
白问霖被推着进重症监护室,元霄跟着进去,病床上问霖戴着呼吸机,眼睛深深地闭着,睫毛垂着动不动,异常地脆弱,元霄想碰他手,又不敢。
门铃响两声后,就停,元霄站会儿,瞥眼被他踢到厨房那边枪,思索着阿尔跑过去捡起那把枪可能性非常小,他跑不那快。
元霄转身去开门,同时不住地回头看阿尔。
打开门,第三乐章在元霄身后唱响终止符,接着便是沉闷声巨响,那响声震撼人心,迸发出鲜艳血花。
音符仿佛还飘在空气中。
时间仿佛静止,元霄回过头去,感觉浑身冰凉不能动,心脏抽疼,失去力气,他跪在地上,悲恸地将整张脸埋在手心里,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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