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伸手抱住他腰,头轻轻靠在他胸口,像是在听
阿尔只是用他湛蓝深眸执着地看着他,白问霖也经常这看着他,可两个人格目光却是不同。元霄能分出他们区别,感觉到阿尔身上笼罩着种阳光也化不开深刻悲伤,可那神情却带着很浅喜悦,心里想到阿尔刚才忽然冒出那句话。
“你回来。”
上辈子,对阿尔说那句“等下”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他。元霄望进他眼睛里,心想他是不是在怪自己。
他有些心疼,可阿尔不说话,也不能揣摩他想什。元霄叹口气,伸手拉开窗帘,面向科莫湖这扇窗如同完美比例画框,将科莫湖清澈粼粼波光呈至眼前。
元霄看见外面纷飞细雪,渐渐消失在湖面上,忽地想到音乐会事。
上段人生末尾,元霄不仅双目失明,而且身体越来越差。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活不久,跟阿尔说过句话:“如果哥哥哪天不见,就是去很远很远地方,在天上,你抬头看见星星,就能看见。”
阿尔天真,也不会说话,元霄看不见,自然也就看不见他神情和动作。
元霄只能感觉到阿尔抱他抱他得很紧,猜他或许在表达:“想跟你起走。”意思。
“不行,不能带你起,太远。”
元霄记得他对阿尔说过最后句话是:“等下。”因为那天罗伊斯家来人,要接走白问霖。
今天白问霖就得回维也纳继续排练,现在阿尔忽然醒……元霄不知道这个人格会维持多久,按照以往经验,最多也就天。他打算看看情况再说。
“出去看雪吗?”元霄朝他伸出手。
阿尔歪下头,随即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放在他手心,眼睛望着他,那种“小猫咪”感觉又回来,只是他眼睛里,好像藏着很深切痛楚,蓝色眼眸是湿润。
元霄这下是真意识到,这个阿尔,和前些天出现过那个,有区别。如今这个,和记忆里那个几乎样,除变得成熟脸庞,时光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他干净气质,清澄蓝色眼睛,和往日少年时如出辙,甚至给元霄种他才十八岁错觉。
元霄顺着他下巴,抚摸到他头顶,很轻地揉下,低声说:“对不起,不该让你等那久。”
然后,阿尔就沉睡,醒来那个是白问霖——直到元霄死去,都没能再次见到他。所以死前,元霄直惦念着这件事,认为自己后事还没交代清楚。
听见他说话,元霄非常诧异地抬起头,手都哆嗦下。终于在床底找到拖鞋,提起阿尔拖鞋朝他走过去:“怎不穿鞋?”
元霄把鞋放在地毯上,低头看着靠在沙发上阿尔,急切地问:“崽崽,会说话?”
阿尔抬头望着他,眼睛慢慢地眨下。
看他反应,元霄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,略弯腰,和他眼睛对视:“你刚刚是不是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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