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落下来,是带着血色黑暗,许多人尖锐地大喊:“晓宁!晓宁!”男人声音、女人声音、不辨方向声音。它们混合起来,传到罗晓宁耳朵里,变成个最亲切、最温柔呼唤,像他初次醒来时刻,他神明召唤他醒来。
朦朦胧胧地
罗晓宁只说是“吕叔叔”,惊慌之下,她居然不打自招,把罗桂双假名说出来!
冯翠英腿有些发软,她习惯性地去掐罗晓宁肩:“胡扯淡!”
岳萍萍早就看得生气,两个警察起上前就要按住冯翠英,罗晓宁却忽然向他们丢个眼色——机变之间,两个警察不由自主地站在罗晓宁边,他丢眼色,两人如同中邪般,没有再上前。
这瞬间他们全然忘罗晓宁是个智障,破案急切心情压倒所有理智,他们是太想知道真凶姓名和住址,也不约而同地觉得,罗晓宁定可以问出来!
罗晓宁调转视线,他轻轻扶住冯翠英腿:“奶奶,你别生气……就是问问,那次你打,是旁边爷爷问你,怎又去临潼——是不是临潼?”
”
那叙述虽然因为气短而若断若续,但语义完整流利得判若两人,甚至含从未有过质问尖锐。
医院里寂静,又是凉飕飕秋夜,大家都生出种毛骨悚然感觉,好像是什鬼在借着罗晓宁喉咙说话。
冯翠英脸色大变,而罗晓宁不等她答话,又接着道:“问你,所以你打。”
冯翠英畏惧地向后退——向后退是警察,她又慌张地向前挪,这时候她无法出手打人,只好背过身怒视罗晓宁:“你胡说八道什?你爸早就死!”
冯翠英直以为孙子傻,她是做梦也想不到罗晓宁会这样细心地留意她所有动向,更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出来,方才说错话她已经心慌意乱,情急之下,她无可奈何地望向岳萍萍:“是,是知道他改名,可真不知道他住在哪!去临潼找两次,也问过姓卢,可他不肯告诉呀!”
她话没有说完,两个警察注意力全在她身上,无人看见罗晓宁绝望地闭上眼。
岳萍萍直后悔,后悔那时候没能早点按住冯翠英,又或者,她应该站在楼梯下面。
所有事情都像转眼间发生,冯翠英刺耳辩白还没落地,罗晓宁忽然用力拉,岳萍萍眼尖,她步跨上前去——晚,罗晓宁不是推人,而是自己向后仰倒,谁也没想到他会有这大力气,冯翠英被他拖着腿,路尖叫着滚下楼梯!
两个干警不顾生死地扑下去,都跌得鼻青脸肿——再抬起头来,台阶上片鲜血。
罗晓宁被她吼得微微颤。
岳萍萍不禁出声呵斥冯翠英:“老实点!你想对他怎样?!”
冯翠英这会儿是进退两难,罗晓宁似乎还比岳萍萍安全好欺负,她不自觉地往罗晓宁身边凑凑。
“你别瞎说,啥都不知道,吕贤德跟有什关系?又不认识他——”
话出口,她就知道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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