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行秋在石盆外缘轻轻敲打，声音
开始很单调，慢慢地变成柔和
嗡嗡声，再过会，隐约像是女子诵经声，就是从这时开始，怀璧王停止
自己念诵，全神贯注于洗剑池声音，军官鲁拾慧也支起身体，侧耳倾听。
时间，篝火周围无人开口，殷不沉向断流城望去，知道这是秦凌霜发出诵经声，诵经是种强大法术，在道统中单成科，秦凌霜学过不多，却足以振奋沮丧无望之心。
连慕行秋也沉浸在这声音当中，但他仍然轻轻敲击洗剑池，将诵经声传播得更远些，对岸纸鸟消失，军营里似乎有阵风呼啸而过。
将近两刻钟之后，诵经声消失。
慕烈突然跪在地上，双拳砸进雪中，全身颤抖不已，似乎在抽泣，“必须……做点什
……就算死……”
之术，除自己性命还有什能用来与神样强敌斗争？你说‘只要还有颗心承受得住，众生就没有完全入魔。’可这颗心在哪呢？是你吗？你就算没失去记忆，也不是昆沌对手。是
吗？哈，入魔只比别人更深，知道前途毫无希望，知道眼下所做切都无意义，甚至知道古神死后世界根本不存在，可还是跟着慈皇直走悬崖边，他说跳，就跳。”
怀璧王目光转向殷不沉，连评判兴趣都没有，又看向慕烈，“是他吗？纯真无邪人类青年，孤身人来向世界主宰者挑战，要说，他这是自欺骗，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必败无疑，甚至连见到敌人机会都没有，可他假装什都不知道，假装自己活得还有价值。这也是种入魔，纯真、无知、愚蠢，谁能分辨出它们之间区别？”
慕烈脸越来越红，却没有开口争辩。
“你是慕将军，兼有毁灭与拯救名声。”怀璧王目光回到慕行秋身上，眼中火光迸发出强烈热情，“这次你还能创造奇迹吗？们还有希望吗？哪怕是点希望也好。”
“不能许诺你所期望奇迹。”慕行秋望向介河对岸，只纸鸟正飞在空中盯向这里。
军官鲁拾慧重新躺下，长出口气，“另个世界，死后世界……”
殷不沉也被诵经声打动，示意地猴子们都靠过来，伸手在它们毛茸茸头顶拂过，“其实早就入魔，从父亲将当作礼物送给老君那天起，就入魔。这不是真实啊，是蛟
“那们就没有别选择。”怀璧王眼中热情暗淡下去，“们将死在这里，在不可能中寻找希望，或许真有古神和死后世界呢。”
怀璧王从怀里取出三首神像，轻轻摩挲，口中念念有词，为自己刚才表露出来不信之辞忏悔。
古神教信仰遍布天下，教义却是千差万别，甚至截然相反。
慕行秋召出洗剑池，这是秦凌霜让殷不沉带给他。
洗剑池是只大小随意石盆，里面盛着点水，它与祖师塔样，也受到昆沌法术污染，但是并不影响正常使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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