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浪费时间,修行内丹最需要是专心,你却不肯暂停修炼念心科法术。”
“明白,可是天不练,身上就奇痒无比。”慕行秋扭动双肩,好像有虫子在背上爬行,这让他更不像闭关年道士。
张素琴不再充当提醒者,毕竟这不是乱荆山道士,她更希望早点将他送走,“庞山来信,下个月初五正式选举宗师,左首座希望你回去趟。”
慕行秋敷衍地嗯声,他在修行上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,不想离开乱荆山。
“三天之后会再来。”张素琴只负责传递消息,不负责劝说,慕行秋能走,她当然高兴,不走,她也不会反对。
直到出身透汗,慕行秋才停止练拳,转身对等待已久客人说:“又到夏天?真是快啊。”
这是座深入地下洞室,面积不大,却非常高,像是只直立瓶子,慕行秋就住在瓶底,除蒲团与香炉,再没有多余物品,甚至连灯光都没有。
如此幽闭个地方,普通人住上几天就会生出深深惧意,甚至失去理智,即使是对道士来说,这里也显得像是座永远无望逃脱监狱——它确是座监狱,专门关押违反重大戒律乱荆山弟子,它也是座存想室,有些心志坚韧道士,通常是高等道士,自愿接受“囚禁”,专心修行。
明镜科道士张素琴向前走出几步,她不需要灯光就能视物,还能看出名道士境界,她感到奇怪,慕行秋在洞里幽禁整整年,脸上居然还能带着笑容,好像他这里每天都有客人到访似,可最奇怪是他内丹。
张素琴不太喜欢这名庞山道士,要不是乱荆山欠他个大大人情,她会公开反对收留此人,有时她还会想,风如晦真是乱荆山敌人吗?如果她和神魂还在,没准乱荆山今天已经是九大道统领袖,但这种话现在说不得。
张素琴腾空飞起,身为明镜科首座,她有资格在乱荆山施法。
慕行秋在黑暗中站会,这里就像他家,他都不习惯离开,可外面还有人等他,秃子坚持留在乱荆山,只为每年见他面。
他踩着洞壁上凿出来台阶,向头顶出口走去。
青木林里,两双眼睛看着慕行秋,双瞪得溜圆,前后左右、全身
她取出面铜镜,对着慕行秋照会,冷淡地说:“当初你只用半年就升到吸气七重,如今整整五年过去,你还是没有点进步。”
慕行秋叹口气,声音里却没有太多失望,“没办法,这步总是很难迈过去。”
张素琴知道这不关自己事,她任务就是每天六月初检查慕行秋修行进展,放他出去待上三四天,过去几年从来没有多嘴多舌,可今年,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。
“看到你还在练拳。”
“嗯,每天都要花三个到五个时辰练拳,剩下时间看书和存想。”慕行秋猜到对方要说什,只是觉得有点奇怪,张素琴怎会对自己修行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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