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是这样成为朋友,等到小蒿两位师姐被吓得花容失色、惊声尖叫之后,这份友谊已经牢不可破。
这年小蒿十五岁,秃子永远都是十岁,在乱荆山已经住五年,其间只出去过次,被孙玉露带去牙山洗印记。
进入乱荆山不到个月,小蒿就成功凝气成丹,这让认识她人都很意外,她在最后轮才被灯烛科选中,大家都以为她坚持不到半年就得灰溜溜地下山,没想到居然顺利凝丹,只比最早凝丹弟子晚几天。
朋友之间也有争吵,秃子怀念庞山,有次聊天时把庞山夸得绝无仅有,小蒿笑着反驳:“才不是,庞山可简陋,几年前去过次,比乱荆山差远,养神峰倒是有点意思……”
“庞山从前不是这样。”秃子声音变得尖锐,虽然是朋友,他也不喜欢听小蒿说庞山坏话,“从前老祖峰有参天树、有凤鸟……你看到麒麟吗?庞山铁麒麟,全天下也没有几只,有只叫跳蚤,跟熟悉得很,提名字,它会让你摸头……”
每年十月初,乱荆山都会迎来批新弟子,她们经过若干年辛苦修行,离凝气成丹只差步,终于被各科选中,有机会成为真正乱荆山道士,可就是对这次机会最为珍惜人,也会抽出小段时间在山上游荡两次,到处认认门户。
少女小蒿好奇心比谁都重,头三天就游遍平整如镜乱荆山,只有个别禁区没能进去,志同道合伙伴越来越少,第四天就剩下她个人还在四处游逛,不过到这时她只能故地重游。
南边大片青木林是她最喜欢去处之,这里淡淡香气令她陶醉,虽然道统会提供更浓郁五节青木香膏,她却觉得这里原初味道更合己意。
就是在这里,她遇见名奇怪道士,他居然没有身子,只有颗孤零零头颅。
小蒿先是吓跳,马下又笑,“听说过你,你是从庞山来孤头道士。”
小蒿摇摇头,她没见着麒麟,只见到座普通山峰,法术痕迹极少,到处都是厚厚积雪,天气冰冷,非常不舒服,“听说过,老祖峰五年前被妖族毁掉,还死许多庞山道士,现在你们庞山连十科都凑不齐,几乎全是五行科。而且九大道统里
孤头道士嘴里咬着根粗大叶梗,孩子似脸孔上尽是失望,长长叹口气,吐出叶梗,“真没意思,连新来道士都不怕,唉,什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。”
“看到你第眼,其实是挺害怕。”小蒿认真地说,为安慰头颅,脸上还做出几分害怕表情,“可之前就听说过你嘛,早有准备。”
“第眼你真害怕?”头颅追问道。
小蒿点点头,突然想出个主意,“有两位师姐,也是新来道士,她们天天修行,两耳不闻窗外事,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你,你可以去吓她们啊。”
秃子眼睛下子亮起来,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难得知己,“去,现在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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