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行双目赤红，垂在桌下
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：“就没有人帮她吗？”
丁心兰摇头：“李蓁蓁
直冷眼旁观，方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前是靠收废品维持生计，没有存款也没有退休金，完全仰仗着儿子鼻息过活，嘴上劝阻
几句无果后就不敢吱声。还有
……当时被反锁在厨房里，只能干看着……”
陆景行深深吸口气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方峥就把瑭瑭带走，也不知道去哪。直到第三天时候，才找着机会跟个修理工师傅借手机给阮家打电话。”丁心兰说，“阮家舅舅和舅妈赶过来要人时候，方峥还死扛着不肯承认，非说瑭瑭出去玩不在家。阮家舅舅冲到楼上，挨屋搜遍也没找到人，最后是方老爷子衬方峥不注意时告诉他，说瑭瑭被方峥锁在阁楼里。”
陆景行脸色倏地变。
电视，央求方峥接送她上学。问她为什
不愿意回外公家，她说……”丁心兰哽咽下，“她说要是她也走，这个家里就彻底没有跟妈妈相关东西。”
陆景行闭闭眼，感觉胸口像压块石头，连呼吸都疼。
才九岁大小女孩，还没来得及懂得爱与被爱，就先被迫学会委曲求全。宁可自己难过，也要努力让爸爸把妈妈记得久点，再久点。
丁心兰平复下心情，继续说：“当初李蓁蓁进门时，大家只当方峥是没良心，没想到他俩之前会有什龌龊。直到有次，方琰拿着方峥和李蓁蓁抱着她拍周岁照玩，被撞见，这才知道原来方峥早就背叛太太。当时又着急又生气，也没多考虑，拿着照片直接就捅到众人跟前。”
“唉，都怪这个猪脑子！”丁心兰懊恼道，“要是那时候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，就能意识到那照片根本就是李蓁蓁故意漏出来！她就是想让阮家知道，她就是想把瑭瑭逼走啊！”
“那阁楼又湿又冷，里面连床铺盖都没有，瑭瑭被他舅
陆景行：“瑭瑭当时是什反应？”
丁心兰抹抹眼角：“瑭瑭要气疯，哭着喊着追问方峥为什有妈妈还要和其他女人生孩子，为什妈妈走他不难过。方峥避而不答，瑭瑭就扑上去拽住他、咬着他衣服不让他走。可她还那小，哪能跟个成年男人抗衡，方峥刚开始还注意着不碰疼她，后来被问得不耐烦，又觉得没面子，就……就动手。”
陆景行声音嘶哑：“他做什？”
“瑭瑭咬他，他就扇她巴掌，瑭瑭拽他，他就掰开她手，拎着胳膊把她甩出去……”丁心兰捂着脸，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，“他不回答，瑭瑭就不让他走，然后就次次被扔出去，次次爬起来再扑上去，再被甩开，直到……站不起来为止。”
阮瑭当时太小，根本不清楚很多人是受不被人直点着痛处戳，尤其是方峥这种懦弱男人。她幼稚又天真地想讨个说法，却被痛骂、被责打，直到筋疲力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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