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虫子在嘴里伸出细细腿挣扎着。
用手指将沾着唾液小花壳虫抠出来。它从手上爬到草地上。用舌头舔着被小虫抓过牙龈,身体被露水打湿,却感到很舒适。草清香笼罩全身,使身体里灼热感逃到地下去。
躺在草地上想,直被个不明之物所困扰,即使是现在,在这柔和雅静医院里,依然如此。巨大黑马还在飞,和苦涩小草,圆圆小虫起被封闭在它腹内。只要没变得象死蛾子那样干硬得和石头样,就难逃大鸟魔爪。
从口袋里摸出块大拇指指甲大小玻璃片,擦去上面血迹。弧形玻璃片映出开始放亮天空。天空下面是长长医院,远处是林荫道和街道。
映在玻璃上街景弯曲不平,这微妙起伏和那次在雨中飞机场上,正要杀死丽丽时,和雷声起出现耀眼闪电十分相像,这形状既像是波涛起伏海平面,又像是女人雪白手臂优美曲线。
细看,那些街道就是乌。那并不是街道,并没有住人,那是鸟,你不懂话吗?真不明白吗?在沙漠叫喊着‘快快爆炸吧’男人,正是想要杀死那只鸟呀。必须把鸟杀死,否则就会迷失自己。那只鸟把想要看东西统统掩藏起来,不让看。要杀它,丽丽,不把鸟杀死,就会被它杀死。丽丽,你在哪儿?咱们起去杀鸟吧!丽丽,什也看不见,什也看不见!”
在地上打滚,丽丽跑到外面,开车走。
只觉得电灯在不停地旋转,鸟在窗外飞着。丽丽不知到哪儿去,巨大黑鸟朝飞来,捡起地毯上玻璃片,使劲擦着,刺向颤抖不止手腕。
天空阴沉沉,像块洁白而柔软布将和医院包裹着。凉风吹拂着滚烫脸颊,树叶刷刷作响。风带着湿气,将深夜里植物散发出气味刮过来。
除大门口和大厅里红灯以外,医院片漆黑,患者们都在睡梦之中。每个被细细铝条网围起来窗户玻璃上,都映出等待黎明天空。
直被这白茫茫起伏包围着。
边缘
天上有条弯曲紫色光带,猜想那也许是云彩缝隙吧。
有汽车驰过,车灯照亮儿童帽样植物,照出地上小石子和杂草。捡起被扔在那里死蛾子,它全身绒毛都披着露水,活象只出冷汗死虫。
从丽丽家里走到外面时,只有还在淌血左手腕还有知觉。把沾满鲜血玻璃杯碎片放进口袋里,在雾蒙蒙马路上跑着。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,见不到个活物。觉得自己成个被巨大生物吞噬,正在它肠胃中走来走去,找不到出口童话故事里主人公。
跌倒好几次,每次都把口袋里玻璃片压得更细碎。
穿过空地时候,摔倒在草丛里,啃着湿湿漉漉青草,苦涩味刺激着舌头,草上小虫子也块进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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