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觉人们;你必须保持警惕。
和泰德·韦斯共进午餐。他想在年底前出版《别墅》。他们已经从英格兰买来印刷纸,所以就只差把书装订起来再加上新封面。韦斯身材瘦削,头脑精明,位戴眼镜知识分子——非常乏味。“们要把它当作‘存在主义’小说来卖,”他说,“你觉得怎样?”“会不会有点过时?”说。“才不会。在这里正时新呢。”他说。
12月3日,星期
昨天晚上,又和詹妮特睡。这个周末只能个人过——阿兰娜姐姐和她孩子们住到她这儿来。去德纳吉画廊聚会,詹妮特也在那儿(还有平常那帮人)。晚上聚会结束时,大家纷纷离开,詹妮特说:“能跟你起回家吗?”说,可以,欢迎。你为什非要冒这种风险呢,蒙斯图尔特?可这不是风险。阿兰娜是女朋友,詹妮特也样:对她们俩都没有许下过忠心不二承诺。你看看自己,总是找这些借口。你是在虚张声势——你跟詹妮特睡觉,内心是愧疚。是个四十五岁单身男人,不需要对任何人隐瞒爱情生活和性生活。那你为什不把这切告诉阿兰娜,看她到底能有多大度呢?反正不会有什危险。
12月14日,星期五
在画廊给新书出版举办场小型聚会。巴克纳尔、邓恩&韦斯出版社邀请些作家和评论家。邀请格林伯格、弗兰克·奥哈拉[6]和其他几个文学界熟人,来提升艺术家阵容规格。看到自己书堆在中间桌子上,生出奇怪自豪感。《别墅》封面非常简单:粗糙燕麦底色上,用午夜蓝印着无衬线小写字母——不知为何,倒很有包豪斯风格。弗兰克很喜欢书名。“《湖畔别墅》。喜欢,”他说,“简单,但仿佛有种回响、种共鸣。也可以是克利画。”实际上,不确定克利画会不会叫这种名字,但他把和克利联系起来还是很抬举。他带位作家朋友,赫曼·凯勒,看起来像个举重运动员(宽肩膀、粗脖子、短头发),实际上在普林斯顿大学教文学课。本以为他是弗兰克“同性恋”朋友,可有人告诉他不是。显然,弗兰克也喜欢勾引异性恋男子。
看到这本书出版后大家对评价随之改变,真是件有趣事。不再是身着正装、涉足艺术界英国佬,而是个具有持久创作力(新书扉页列出其他作品)作家。凯勒对《世界主义者》很好奇,问有没有兴趣给和他有关系某家小杂志社写书评——他们需要懂法语人。他说他认识奥登,问想不想见他。说十分乐意——但实际上,并不是那感兴趣。从现在在纽约视野看出去,以前文学世界似乎甚为遥远。事后回想起来,它不过是个小小臭水塘。宁愿离它远点。
乌多·费尔巴哈来——很高兴再次见到他。他现在发福,头发也花白,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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