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嘉遇立时露出崇拜
神色：“你都能看懂吗？难怪你物理成绩那
好！”
程睿敏笑起来。他脸上少见这种欢畅笑容，这
瞬仿佛乌云中漏下
霞光。“
要都能看懂，就不在这儿待着，而是去中科院。不过就算不能全看明白，只是看看，那本书也很有意思。”
那天两人聊很久，孙嘉遇惊讶地发现，原来沉默寡言程睿敏也能如此健谈，说起相对论、虫洞与时间旅行，像进入个新世界，滔滔不绝到他根本就插不进嘴，话痨程度跟自己完全有得拼。
两人说得高兴，彻底忘记时间。直到天渐渐暗下来，操场上人越来越少，两人才惊觉要上晚自习，可是他们还没去吃晚饭呢。
在前往教室路上，孙嘉遇最后问个问题：“程睿敏，你为什不喜欢和大家起玩呢？像晚自习前这段时间，跟同学起去吃饭打街机，多好啊！干吗闷在教室里做个书呆子？”
然道，“这是求妈托人从香港带来，专门找你那个版本。”
程睿敏视线在孙嘉遇脸上凝滞好久，看得出来他很震惊。少顷，他终于低下头，指尖在封面上摩挲会儿，又将书扔还给孙嘉遇。“拿回去吧，不需要。那本书，陈老师已经帮修补过。”
孙嘉遇接过书，望望天，又看看地，无奈地耸耸肩。
“你可以不接受道歉。”他说，“知道，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代替原来那本书。但是，就当成是道歉诚意吧，程睿敏，真对不起！这本书你还是收下吧，挺贵，百多港币呢，放这儿就糟蹋，因为点儿也看不懂。”
程睿敏终于扭过头，看他眼：“这已经是关于宇宙最科普化范本，有什看不懂？”
程睿敏低头踢着脚下石子儿，迟疑会儿才回答：“可能从小就没有玩伴儿，没有朋友，所以不习惯和很多人在起，只喜欢个人待在家里看书。可是有天突然发现，书读得越多，和周围人距离就越远，他们谈论不感兴趣，喜欢他们不能理解，感觉自己好像进个黑洞，再也回不来……”
总算成功勾起他说话欲望，孙嘉遇歪着头，戏谑地看着他：“所以你才是高才生嘛。哎，说真，你说说，到底什是黑洞悖论？把那个解释来来回回看十几遍，那些字吧，拆开全认识，可合在起，就是看不明白。”
程睿敏脸颊上，不易察觉地露出两个酒窝：“你确认解释你就能听懂吗？”
“太伤人！”孙嘉遇伸出手臂，十分自然地搭在程睿敏肩膀上，笑道，“虽然不是好学生，但也是有自尊心好吗？”
程睿敏身体明显抖下，似乎对旁人身体接触十分不适应。犹豫片刻，他还是往旁边让让，不动声色地躲开孙嘉遇手臂。
“其实，估计咱们物理老师也不可能完全看懂。”他说，“想全部看懂需要量子理论做基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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