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嘉遇跟在他身后追
出去。
程睿敏并没有走远，而是在操场主席台
侧
台阶上坐下，将书本摊开放在膝盖上。但他精神显然并没有集中在书本上，而是托着腮，呆呆地望着眼前操场。晚饭与晚自习之间短暂空隙，学生们正可劲释放天积攒下来多余能量。他看得如此专注，连孙嘉遇走到身边都未察觉。直到孙嘉遇在他身旁坐下，陪着他看好会儿风景，他才意识到身边多人。
“什
事？”他有点儿被打扰到清静不耐烦。
“没什。”这种冷淡当在孙嘉遇预料之内，所以他只是挑挑眉毛，“
想跟你说声谢谢。妈说，要不是你，说不定会截瘫呢。”
程睿敏依旧望着前方：“换任何个人，都会那做。别说是人，就是只猫或者狗，也会帮把手，你不用谢。”
。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手托起孙嘉遇头颈，手托在腋下，另外两个人托着腰和腿，三人合力，小心翼翼地将孙嘉遇翻成仰卧位。
换成仰卧姿势，肩膀处疼痛便减弱半，孙嘉遇脸上肌肉慢慢放松下来。程睿敏却不敢大意，直单腿跪在他身边，小心托着他头，直到校医到来。
现场有条不紊状况令校医有点儿惊奇。她看看程睿敏：“你学过急救？”
“没有，书上看来。”程睿敏站起来，边拍打着膝盖上尘土，边淡然地回答，“他像是颈椎和锁骨受伤，这里就交给您。”
说完他便推开前面学生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对程睿敏来说，他实在难以忘记外公那本《时间简史》遭遇。肯帮孙嘉遇，并不代表他会原谅他们。
被如此奚落，孙嘉遇就算做足精神准备，多少还是有些尴尬，转头笑笑，他手伸进夹克衣襟里摸索会儿，掏出本书，放在程睿敏膝头。
那是本港版繁体《时间简史》，书页崭新。
“除声谢谢，还欠你声对不起。”迎着程睿敏惊讶目光，他坦
孙嘉遇在医院里做全面检查，除锁骨骨折，颈椎也有轻微错位。他母亲在听完医嘱之后，点着他脑门说：“算你运气好，幸亏你那个同学机灵，没让你乱动，不然很可能会影响到脊髓神经和血管。回学校你得好好谢谢人家。以后你就给好好学习，高考以前不许再去打篮球。”
孙嘉遇做个鬼脸，并没有把他妈话当回事儿。只是那两句关于程睿敏言辞，让他略微失会儿神。
而严谨，因为发现自己喜欢女生和程睿敏关系异常，新仇加上旧恨，他发誓，定要好好给程睿敏点儿颜色看看。
孙嘉遇在家休息个星期，便带着颈套来上学。他那群死党，都嚷嚷着要在他颈套上签名留念。孙嘉遇边应付他们，边用目光寻找着程睿敏。
程睿敏还是那副冷淡中略带嫌恶表情，对他们这边笑闹声恍若未闻。只是自习课结束，他便夹起两本书离开教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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