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斌回头笑笑:“才六个月,利索着呢,没你想那不中用。”
程睿敏这时钻进来,坐在严谨旁边,对谭斌说:“媳妇儿,快开车吧,别待会儿那些媒体醒过味儿来,再追上来就麻烦大。”
谭斌答应声,车轻快地驶上五环,路朝着市区CBD而去。她听到身后程睿敏压得低低说话声,也听到纸张窸窸窣窣摩擦声,是程睿敏交给严谨封信。她不敢回头,只是从后视镜里悄悄地张望下。映入眼帘是张惨白脸,眼睛里没有焦点,恍如灵魂已经出窍。她移开视线,不忍再看下去。直到快进四环,程睿敏忽然对她说:“谭斌,路边有麦当劳,你去吃点儿早餐吧,再买两杯咖啡回来。”
谭斌答应着,在路边找到停车位停好车,头也不回地推开车门出去。
等她吃完简单早餐,提着几杯咖啡走回来,却隔着车窗看见严谨靠在程睿敏肩头,双手将张信纸遮在脸上。而那信纸中间,有块湿润阴影,正在越扩越大。
车前。他们微笑在他看来比春天细雨与微风更加动人。
他走过去,嗓子里有轻微哽咽:“小幺!严慎!”
严慎扔掉雨伞,下扑进他怀里,抱住他开始痛哭。他轻轻拍打着妹妹背:“你这个丫头,哭什呀?从小就这样,高兴也哭,不高兴也哭,都孩儿妈,你能不能长点儿出息啊?”
严慎捶他肩膀,破涕为笑:“从小就是埋汰,你就不能说句好听?”
看到旁边程睿敏,严谨推开严慎,过去给他个大大拥抱。
谭斌不敢开车门,更不敢进去,只是呆呆地望着两人。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男人无声痛哭,所以不知道突然见到竟会令人如此震撼。车窗内程睿敏抬起头,两人视线纠结在起,皆是百感交集模样,最后程睿敏撩起自己风衣,挡在严谨头上。
雨下得渐渐急,路上有积水,雨丝落在地上,泛起个又个水泡。碧桃花瓣在急雨中凋落,红白粉绛,落英缤纷,带着难以挽留遗憾顺水而去。
季晓鸥被葬在西山个风景秀丽墓园里。
严谨蹲下身,将束白玫瑰放在她墓碑前。他知道自己来晚。明知
严谨说:“兄弟,就说,像这样,从来都是祸害遗千年,不会扔下你个人。”
程睿敏笑笑,却笑得难以舒展,仿佛有沉重心事压在心头。拍打着严谨后背,他低声说:“到车上来吧,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严谨放开他,自己拉开车门,又环视下四周,“哎,季晓鸥呢?这大日子,她居然不来接?太不像话!”
严慎和程睿敏交换个眼神,程睿敏微微点头,将严谨推进后座,“你先进去,慢慢跟你说。”
严谨坐进车里,才发现开车是谭斌。他皱起眉头:“小幺,妹妹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程家种,你怎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媳妇儿,让她给你当司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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