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经理?”闻听此言,季晓鸥心头愤怒火苗下子熊熊燃烧起来。店经理刘万宁上回故意爽约,让她个人去面对黑社会地痞流氓,就已经让她怒火中烧。她在心里不知说服自己多少回,才把对他气愤压下去,才能够与他正常说话。她对刘万宁客气,是因为他在餐厅员工中威信还不错,整个餐厅如今要靠他支撑着正常运转,她并不想轻易得罪个成熟店经理。但两人十几个小时前电话里密谈内容,她特意叮嘱几遍,在实施方案未落实之前千万不能向员工透露半分,他竟然明知故犯,这是摆明要拆她台,就等着看她在员工面前出丑。
她深吸口气,攥紧拳头让自己冷静,绝不能让形势再恶化。思忖下,她开口说:“餐厅最近生意不景气,开源节流是必须。但裁员只是迫不得已时最后办法,也是最坏
问题,就是如何从男性色情交易场所这个泥潭中拔腿出来,重新恢复名誉。这次来塘沽,她就是准备和店经理商量要实施第步方案:是不是可以辞退部分男性服务生,面试女性服务员?
但是当季晓鸥被“三分之”员工在舷梯上围攻时,她才知道自己判断错得有多离谱。“三分之”眼下最迫切问题并不是声誉恢复,而是资金流转。
季晓鸥都没能进入“三分之”大厅,便在登船舷梯上被男服务生和厨工们截住。当天排班只有十几个人,但是围着季晓鸥至少有三十个,个个情绪激动,为首几个更是激烈,跟她说话时候,嘴巴距离她脸不会超过二十厘米,口气混合着唾沫星子直喷到她脸上。
季晓鸥强忍着拿餐巾纸擦把脸冲动,将只几乎点到她鼻子上手按下去,声音尽力放大到极限:“大家安静!”
她嗓门出人意料地洪亮,人群上方像凭空炸个二踢脚,七嘴八舌声音下子静下来。
经过刚才阵推搡,季晓鸥那头顺服短发全乱,原来整齐刘海儿乱纷纷地披在额头上。她背靠着栏杆站稳,声音不高,可底气沉稳:“怎着?以为姑奶奶吃素好欺负啊?”
领头服务生上下审视她番。起初他们都当她就是严谨个女朋友而已,年轻,再加上第次来时候头长发,身量修长得像个女模特。便都没把她放在眼里,直到她跟“小美人”面对面对峙回,才让他们另眼相看。此刻见她叉着腰,说话腔调沧桑而江湖,气势不由自主就弱几分。
“季姐,”那服务生开口,“们不是不讲理,但好歹们都是‘三分之’老员工,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严老板在时候对们直都客客气气。您可好,来二话不说就裁员。裁员也罢,按照合同总要提前通知,总要有补偿吧?”
季晓鸥当场就愣住:“谁告诉你们要裁员?”
“你别装!”后面个服务生开口,“刘经理都说,你再装还有什意思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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