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鸥把手压在大腿下面,为是控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。被捆绑过手臂尚未完全回血,酸麻不堪,像爬满蚂蚁,但知觉恢复已从指尖渐渐开始。她能感觉到椅子面朝上部分手感粗糙,布满道道划痕。是那些窘迫不安手干,什事都干得出来手,肮脏指甲抠划着椅面,同时伴随着
隐传来车辆刹车制动声音,不知有多少辆车停在门外。
严谨站起身:“待会儿无论什场面,你都别出声。回头警察问你,你定咬死是胁迫你,千万别犯傻!你保不,警察也不会相信你,犯不着两人都折进去。”
后面场面十分混乱,季晓鸥几天后回想当时情景,依然觉得记忆支离破碎。她只记得两声巨响,房门被大力踹开,几只强力电筒将房间照得雪亮,手臂上撕裂似疼痛已经延伸到肩膀,她难以抬头,只能以眼角余光扫到无数穿着皮靴双脚在眼前飞速移动,晃得她眼花。事后她才知道那是些防,bao警察。因为顾虑到严谨前特种兵身份,出动几乎都是特警中精英。但整个抓捕过程却出乎意料地顺利,严谨只是微弱反抗几下,就被按在地板上铐上手铐,束手就擒。
当他被带走时,季晓鸥终于艰难地把脸掉个方向。她看见严谨。他背铐着双臂,被人从地板上拖起来,几个黑洞洞枪口正对着他头部。他满头满脸都是血——那些粗,bao靴子,不仅踢破头顶皮肉,还在他右眼皮上划开道口子,喷涌而出鲜血糊住他视线,让他再也看不清眼前切。
临走之前严谨回过头,对着季晓鸥方向,脸上肌肉牵动下。由于双臂被反铐,这个动作代价,是整个背部如同被砍刀样难以忍受剧痛。但他还是拼命扭过头。旁人看到只是污血狼藉之下个狰狞表情,但季晓鸥看到,却是满心说不出叮咛,以及不必说出来歉意和安慰。
后来有女警帮季晓鸥解开手脚捆绑,把她扶起来,穿上长裤和外套。简单检查之后,证明身上没有严重外伤,她被带上辆警车。
季晓鸥坐在后座正中,深垂着头,眼睛只盯着自己手腕上两道暗红新鲜瘀痕。两个身穿藏蓝色制服女警,左右地夹着她。前座除司机,还有名男警察坐在副驾驶座上,没有人跟她说话,他们之间也互不交谈。就在这狭窄空间中令人窒息沉默里,她记忆把方才严谨说过话以及他表情,句句,点点,准确无误地回放给她看。
她闭上眼睛,眼中无泪,只有心中团火烧得她口干舌燥。
季晓鸥被带进间没有窗户房间。很小,八平米不到,头顶盏日光灯被四面白墙反射,光线过剩,映照得房间内每个人脸色都白里泛青。
她坐在张椅子上,这是张陈旧不堪靠背木椅,映衬着长桌对面两把轻便黑色皮面靠背椅,坐下去便能让人变得被动和劣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