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裹着条羊毛披肩坐在“似水流年”临街窗前,目光呆滞地盯着路上过往行人和车辆。早春阳光透过大玻璃窗落在葱茏碧绿室内盆栽上,也落在她头发和身体上。在室外气温依旧零下二月里,这种奢侈温暖总会给人幸福错觉,她却觉得到处寒气逼人。自打从医院出来,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店里,她总是维持着同样姿势,坐就是几个小时,半天不见挪动下,惹得赵亚敏私下和季兆林嘀咕好几次自己闺女是否得忧郁症。
从知道严谨被捕至今,这段日子季晓鸥把和严谨相识以来所有交往细节,都在回忆里掰开揉碎盘点,她想用最理智态度,来为两人关系下个准确定义,再以种正确方式做个断。
日子天天过去,她发现如此梳理这段感情几乎是个妄想。她既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严谨杀人,又觉得公安局不会无缘无故拘捕个人。千种烦恼,万般矛盾。与林海鹏分手时果断和坚决,早已随着岁月流逝去不返,取而代之是让她自己痛恨不已优柔寡断。
由于她把几十件萦绕脑海中细小往事翻来覆去想个不停,两人交往时细节插曲像幕幕电影在眼前闪过,所以整个相识过程中分分秒秒都变得栩栩如生,仿佛只是昨天事情。
和严谨相遇于去年情人节,那时她还坚定不疑地相信他是个Gay,后来又觉得他是个男女通吃出来玩骗子。年时间,那些随之产生厌恶、慰藉、好感、怜惜与喜欢,可以表达和难以表达爱意,中间隔着湛羽被害和严谨被捕,都如同冰雪覆盖下种子,被强行压抑萌芽欲望,最终留存下来感情碎片,只剩下年间习惯成自然眷恋。然而就这点儿眷恋,也是漫漫长夜里最后温情。今年“情人节”已经过去五六天,她收到几大捧玫瑰,还在水晶花瓶里散发着幽幽芳香,但再大花束,在她眼里也带着应节而生仓促和敷衍,比起严谨不惜代价连送十天保加利亚玫瑰,难免相形见绌——就像个人既已见识过人间绝色,世上寻常脂粉即便勉强入眼,却再难以入心。
坐到十点,墙上铁艺壁钟,长针短针形成个美妙十五度夹角,季晓鸥站起身,脱掉披肩,换上出门时穿羽绒大衣。就在方才瞬间,她结束自己个月纠结,做出个决定:先求真相,再说其他。相比她和严谨感情,湛羽被害真相更为重要。真相关乎她对人性信心。
她决定去赴严慎约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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