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铺上当即跳下来三个人,把严谨挤在正中间。虽然摆出严阵以待架势,但是他们对严谨将近米九身高和结实肌肉还是有所忌惮,三人都恶狠狠地瞪着他,可没有个人上前。
严谨转过身,对通铺上人说:“你最好躺下睡觉,甭招爷动手,也给你几个兄弟留点儿活路。”
这瞬间,他从背对大门转向面对大门,从门口射进来灯光正好照在他脸上。而那人脸上被怒火烧变形五官,像被速冻般顷刻凝固,仰起头仔细打量半天,他犹豫着开口:“你……您……您是谨哥?”
严谨愣下,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,他低头留意下那人长相,四方脸,眉眼很凶,肯定在哪儿见过,可叫不上名字。
那人从铺上蹦下来,兴奋得满面红光,“真是你呀,谨哥!叫李国建,那回跟着大哥在‘三分之’吃饭,
来,连隔壁监室都有人从狭小探视口伸出头来,上下打量着严谨。
严谨听到警察对监室内某个人说:“给你们送个新人。他案件特殊,你给看好!”
个粗粝嗓音道:“他怎不在过渡号待七天,直接给送这儿来?”
警察不耐烦声音:“跟你说,他案子特别大。告诉你啊,不要碰他!你们惹不起!”接着他在严谨背上推把,“0382,喊报告,进去!”
严谨步迈进监室,并没有按要求喊声报告。警察狠狠地瞪他眼,却没为难他,咣当声关上铁门。外面门锁阵乱响,他脚步声伴着“看什看都滚回去睡觉”呵斥声,渐渐远去,身后留下,是个由盗窃、抢劫、强*、杀人等各种各样犯罪嫌疑人组成世界。
严谨笔直地站在铁门边,冷冷地打量着里面切。二十多平米房间内,其实就是条大通铺再加上过道,房间尽头是平米左右卫生间,大通铺上睡满人,人挤人人挨人,除靠门几个人睡得稍微宽敞点儿,留给大多数人位置,连平躺可能都没有,只能头脚相错侧着睡,更别提翻身。这会儿屋十几个人都歪歪斜斜坐起来,直勾勾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他脸上,层层叠叠,让他感觉脸皮上像被糊上层厚厚糨糊。
他知道,不管他愿不愿意,他都要和这些人在同个监室里待上段时间。如果他运气好,七天以后,刑事拘留期限到,专案组若不能以足够证据逮捕他,就只能放他。运气不好,专案组申请延长刑事拘留期限,他就要这里待上三十七天——严谨不相信自己运气会背到真有正式逮捕那天。
“喂,新来!”方才和警察对话那个人盘腿坐在通铺上发话,“你叫什名字?犯什案子进来?”声音不大,可是很凶。
严谨看都懒得看他眼,把通铺上件棉衣扒拉开,屁股坐在铺板上:“哪位兄弟挤挤,给哥们儿腾个地方?”
盘腿而坐那位立刻变脸色,“去,给他松松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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