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鸥默默地凝视他。个多月在家养伤,他人瘦,肤色也淡不少,从黑巧克力变成牛奶巧克力,而两鬓和下巴上胡须,已经钻透皮肤露出青色须根。正是这些胡楂儿,让他眉目间竟然显出点儿沧桑憔悴气质。
季晓鸥放开大衣,让它重新遮在严谨脸上。她不能再看下去,再看下去她心里那头蠢蠢欲动小兽就会破土而出,迎风长大,再也不会服从理智召唤。
严谨这觉睡得并不安稳,蒙眬中总像是在做梦,然而梦境又不是十分清晰,说梦又不是梦。等他终于清醒,已是早晨六点半。喧闹夜急诊区,彻底安静下来。睁开眼睛,他第眼看到便是季晓鸥,侧躺在对面椅子上,脸埋在自己臂弯里似乎睡着。走廊有穿堂风,又是室外温度最低清晨,她上身只穿件羊绒衫,在不甚舒服睡眠中蜷成个瑟缩姿势,像是不胜寒冷。
严谨低头,赫然发现她那件白色羽
呆住。
“季晓鸥,你没吃错药吧?”
季晓鸥也很紧张,因为嘴唇脱离大脑控制自行其是,做件让她自己都害怕事。所幸她还能回头笑笑,敷衍严谨也敷衍自己:“你刚才表现,帅极!这是对你赞赏,别想歪啊。”
她随急救车去医院,严谨却被留下来请到警车里。他必须得配合警察解释清楚:你为什能有如此迅捷开锁技术?是自学成才吗?属于哪个开锁公司?备案吗?是否利用该技术做过违法乱纪事情?
李美琴进急救室。医生诊断结果还算令人欣慰,她脑后外伤未伤及颅骨,只是病人身体虚弱受到惊吓,再加上轻微失血才造成休克,输血之后各项体征已经趋向平稳,病人神志基本恢复,但暂时不排除脑震荡可能,建议留院观察。
季晓鸥去地下层交住院押金。出门时候太着急,她并未带太多现金,只好动用信用卡。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,急诊楼里依然人来人往,电梯人满为患,所以她没有坐电梯,而是沿着步行楼梯从地下层回到层大厅。
观察室外候诊椅上也坐满人,季晓鸥转圈没有发现能落脚地方,只好往走廊尽头落地窗处走,那儿有个放置消防器材铁皮箱,可以勉强坐着歇歇腿。
她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走过去,不经意间眼角余光似有熟悉对象闪而过。扭过头,发现件卡其色麂皮短大衣,盖在个人脸上。那人两条长腿伸出去老长,成过道上最碍事件东西。不时有人绊在他脚上。
这件短大衣她见过,俄式军装款型,有腰带有肩袢,款式格外挑人,但体形好男人穿起来也格外勾人,比如严谨,衣服上身,肩是肩腰是腰,显得相当性感。她轻轻掀起侧衣襟,大衣下面果然是熟人。
也不知道严谨用什办法让警察相信他纯洁,终于被放行,此刻他歪着头睡得正香,周围熙熙攘攘人声对他毫无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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