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鸥又点点头。
头个警察问:“今儿砸店那些人,你都认识吗?”
他朝门外扬扬下巴,季晓鸥看见门口扔地铁水管,却看不见个人。
她摇头:“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们。”
警察便说:“去派出所做笔录吧。”又看眼浑身是血季晓鸥,改口道,“你可以先去医院,完事再来所里。”
音边敲门边喊:“晓鸥姐你没事吧?警察来,快出来吧。”
是店长小云声音。
季晓鸥放开双手,却发现自己两只手上不知什时候全是鲜血。再瞧自己身上,米白色衬衣上也全是血,她身体下软半截,差点儿坐在地上。
外面人半天听不到她回音,不知道里面是个什状况,显然着急,开始使劲拍门。季晓鸥勉强调匀呼吸,挪过去打开房门。
门外站着小云,看见她模样,嘴瘪,突然哭起来,边哭边嚷嚷:“老板,不是故意先跑,吓坏……”
季晓鸥去医院处理完伤口,又赶回派出所做笔录。询问季晓鸥是个四十多岁中年警察,满脸职业倦怠期不耐烦,语气相当不善。当他反复追问季晓鸥是否认识那些人时,直冷静季晓鸥忽然泪如雨下,哭得无法抑制。
当切都结束之后,后怕才上来,那天警察帮她做笔录到此为止,再也问不出个字。季晓鸥直在哭,警察被她哭得心都碎,只好开车送她回店里。
店里黑着灯,姑娘们都离开,卷帘门没有拉下来,店门上挂着把徒具其表链子锁——店门玻璃尽碎,只剩下个框架,这把锁突兀地挂在那里,益发显得凄惨。
季晓鸥摸索到开关,打开顶灯。在下午浩劫中灯罩也碎个,雪亮灯光无遮无掩倾泻下来,她看见自己覆盖在开关上右手,手背上皮肤白得发青,青色脉络根根纤毫毕现,指甲修得秃秃,指关节略显粗大——以前季晓鸥手不是这样,以前她手指尖纤细,指甲晶莹粉润,这是几年美容师生活留给她印记。刚开店时候,店里只有季晓鸥和小云两个人,她不得不事必躬亲,每天坐在美容凳上十个小时,手指湿淋淋似乎从没有干过,皮肤被泡得死白而多皱,指尖被无数种化妆品添加剂腐蚀过,得接触性
季晓鸥心说“坏”,不知道伤成什样,没准儿从此毁容。她烦躁地喝止小云,走到门口半面残存镜子前照照,血已半凝,是从发际处流下来,可能被迸溅碎玻璃划伤。虽然血流披面形象十分可怕,但看上去伤口不大,并无破相之虞,这才把颗悬在半空心脏落回实处。
店里片狼藉惨不忍睹,所有能砸东西都被砸,连店门口灯箱招牌都被捅几个窟窿。
三个警察站在店堂中央废墟中,其中个走过来问季晓鸥:“你是负责人吧?”
季晓鸥点点头。
另个警察说:“记得五月份来过这里,被人泼红漆那家美容店,是这儿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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