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秀湛羽,俊秀湛羽,那张讨人喜欢漂亮脸蛋儿,竟然变得面目全非。因为出众容貌,平日湛羽穿得再潦草,也往往出淤泥而不染,站在人群中十分抢眼,现在就什都谈不上。
严谨此刻面对那张面孔,满是瘀血和血痂,肿得像个小鬼儿,眼睛和嘴巴肿得尤其厉害,嘴角和右眼角都贴着创可贴,特别是眼角,还能看到黑色缝线痕迹。
严谨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,立刻沉静下来,低头想找个地方坐下。但房间里只有把椅子,却暂时充当着床头柜角色,上面放着只碗,里面有半碗白水,旁边撂着小半块面包,已经干得变成标本。
湛羽脸部肌肉勉强动动。如果这是个笑容话,相信它会是世界上最凄惨最难看笑容。
严谨想抽烟,可这地方显然不合适,所以他摸出烟盒来又收回去。没办法用常规方式定定神压压惊,他明显有些魂不守舍。
龇牙笑,脸上那条刀疤让他笑容有些变形,落在严谨眼睛里就带点儿鬼鬼祟祟意味。
他说:“谨哥,蒙谁也不敢蒙您哪!本来这事儿吧,它挨不着管。下面兄弟怕出事才找到。他住这儿已经四五天,不吃不喝,又不肯去医院,就个要求,定要见您,问他找您做什他又不肯说。只好去问大哥,这不,大哥让把您请来。”
严谨瞟他眼,刘伟表情似笑非笑,言辞间流露出明显暧昧,提示着他对世间切事物污秽理解。严谨想说什,想想又闭上嘴,觉得自己犯不着在这种人面前刻意澄清。三合板钉成门扇被潮气侵蚀得变形,他推把没推开,刘伟已经上前,朝着房门用力踹脚,伴随着劣质合页金属与金属摩擦时让人牙酸声音,房门猛地弹开。
门后空间不大,只有三平米样子,仅放得下张单人床和把椅子。严谨走进去,高大身板顿时把床前那点儿可怜空地填满,房间里便再没有多余地方。
刘伟没跟进去,貌似体贴地轻轻关上门。
湛羽终于开口,声音微弱:“哥,谢谢你能来。”
眼见他收起刺猬样奓起尖刺,露出楚楚可怜样子
严谨打量着四周狭窄空间,切都是灰蒙蒙,连床上被褥都似洗不净抹布,肮脏陈旧,皱巴巴毫无起伏地平摊在床铺上,如果不是露在外面头黑发,根本看不出那下面还躺着个人。
那人似乎在酣睡,方才那大动静都没有惊醒他。
严谨皱皱眉,整个地下空间压抑稠浊空气着实令他难受。在这空气严重不流通地方,居然还有人用电炉炒菜,辛辣味道刺激得他鼻黏膜都隐隐作痛,于是他响亮地打个喷嚏。
这声喷嚏却惊动床上人,被子下身体明显弹下,黑发动动,脸朝着他转过来。
纵使严谨再见多识广、处变不惊,这刻还是被吓跳,简直能听到自己下巴咣当声砸在地板上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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