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哎,哥们儿,慢点儿您慢点儿,人在这儿呢。”他赶紧过去妄图力挽狂澜。
交警推推头盔,警盔阴影下,脸下半部露出来,那是张极其年轻脸:“你车?”
“是是。”
交警指着路边禁止停车标志,问他:“这大牌子,你没看见?”
“这不是车出问题,在等4S店拖车嘛,您摸摸看,发动机还是热呢!”严谨自知理亏,挂起脸诚恳笑容。
嘻嘻地答道:“啊,对,就是流氓,您眼神儿真好!”
季晓鸥狠狠白他眼,往旁边挪挪,好离他远点儿。心中只恨平时满街都是空出租车,这会儿像遭遇时空黑洞,集体失踪。
严谨取出烟盒,摸出根香烟,慢悠悠点着,这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下去:“您知道吧,流氓最爱找两种人,种是长得特漂亮姑娘,还有种就是……就是您这样……这样特别……”其实他真正想说是,“就是您这样,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,猛回头惊退百万雄师。”但他及时改口,怕把季晓鸥说急再给他耳光。他嘴闭上,眼睛却不肯老实,在她鼻子以下区域别有用心地溜来溜去。
季晓鸥脸颊再次涌上红潮。这张微笑时还好,旦大笑就原形毕露嘴巴,直是她生平最大恨事,她最恨就是被人说嘴大。不过论起斗嘴皮子功夫,作为北京姑娘,季晓鸥也不是什善茬儿。强压下心头怒火,她冷笑声反唇相讥:“要是您,准儿躲在家里少上大街溜达,您也不怕遇上警察,上来就给您贴张罚款条儿吗?”
明知道不是什好话,可是这词儿里外透着新鲜,严谨特别想知道下文,于是配合地问道:“为什呢?”
交警狐疑地打量他,果真摸摸引擎盖,又看看他身后咬着嘴唇忍笑季晓鸥,显然不相信他说辞,声音还是很严厉:“那也不能明知故犯!能看看你驾照吗?”
“交警同志,没闯红灯,二没违章并线。”
“
季晓鸥仰起脸,声音像小梆子样轻快爽脆:“有种人,长得跟恐怖分子似,出门就扰乱社会秩序啊!”
严谨哈哈笑起来,笑得烟都差点儿落地,虽然他边笑边觉得自己极其犯贱。先被人掴巴掌,然后被人骂流氓,接着再被挤对长得难看,可是他还觉得挺享受,这不是犯贱是什?
季晓鸥却是万万没有料到,她竟在无意中成功做回乌鸦嘴。
两个人只顾着唇枪舌剑,谁也没有留意,辆摩托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,下来个交警,头盔拉得低低,完全看不见脸。他对着严谨车拍照、登记、抄牌,整套动作麻利得如行云流水般。等严谨察觉异动扭过脖子,张《违法停车告知单》已经贴在他窗玻璃上。
严谨顿时打个寒战。怕什来什,关闭发动机不过五六分钟时间,居然真招来交警。要知道今年刚过去俩月,他驾照已被扣去六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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