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美人”仰头打个哈哈：“当然好商量，怎
做，兄弟你说
算。”
严谨再
笑：“那
就不客气。”
他多少算是道上混过
人，深谙其中规则。斗气时拼得就是个“狠”字。光脚不怕穿鞋，谁真正豁得出去谁就占上风。“小美人”心中顾忌，显然比他更多。
鹅卵石擦着“小美人”膝盖落地，“嘭”声砸在地面上，在地板水洼里激起团更大雾气，咝咝声历久不绝。
严谨收回手，满不在乎地吹口气，完全忽视两根皮肤几乎已碳化手指，慢悠悠提出自己条件：“前面说到那笔费用，可以再追加两成。”
。
“来来来，都喝杯酒喝杯酒，谈生意嘛，不谈哪儿来生意？”他拍着严谨手臂说，“这兄弟只是开个玩笑，开个玩笑……对吧，兄弟？”
相交多年，冯卫星太解严谨性格。他实在担心严谨牛脾气上来犯浑，来个宁玉碎不瓦全，彻底辜负他番苦心。
严谨却抖抖肩膀，不动声色卸下他手臂，紧接着做件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事。
他竟然用左手两根手指，从桑拿炉中夹起块烧红桑拿石，送到“小美人”面前。然后把右手中酒杯在石子上方慢慢倾斜，眼见其中冰凉透明酒液缓缓落在鹅卵石上，咝咝冒着热气，在潮热空气中渐渐化为乌有。他也笑笑，笑得吊儿郎当：“从来不开玩笑！”
这下不仅“小美人”，连冯卫星都愣下，觉得严谨是不是因为室内高温给热糊涂？
严谨却接着说：“不过这笔钱要分三年付清，算是从您这儿投资笔三年保险，除这个，今后们各走各阳关道，两不相干。”
冯卫星愕然错开视线。方才是“小美人”欺人太甚，这会儿换成严谨得寸进尺，他是想用这笔钱换取“小美人”三年平安承诺
“小美人”笑容僵滞在脸上。那块灼热石头距离他脸不过十几厘米，他都能感觉到石子上扑面而来热气。酒液蒸发时轻微酸气，夹着愈来愈浓蛋白质焦煳味，刺激着人嗅觉，也刺激着人神经。
冯卫星张大嘴，所有俏皮话都堵在喉咙口，句也说不出来。
他忘件事，忘当年部队里严谨究竟是怎样个人。严谨做事没那多心眼儿，常常根肠子通到底，可是他身上却有着常人身上不多见玉石俱焚勇气，他说奉陪到底那就是真奉陪到底，绝对不惜代价。十几年前加入特种部队，他就是靠拼命三郎精神进行自虐式训练，才最终成为名优秀狙击手。没有亲身体会过人，大概很难理解，个原本脾气随性跳脱人，要经历怎样蜕变和磨砺，才能成长为冷静沉着狙击手。
热汗滴滴流下“小美人”额头，他不由自主眨眨眼，忽然笑起来，连声说：“不至于，不至于，兄弟你太较真儿，还不至于到这步，咱们好说好商量。”
严谨紧盯着他：“真好商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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