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
很久，严谨开口，三个字斩钉截铁：“不可能。”
“小美人”微笑着伸出手，在眼前张开，
根根审视着自己苍白细长
手指，慢条斯理地问道：“那
们是无法达成协议喽？”
严谨点点头，话说得很硬：“老子不愿做事，没商量余地！”
“小美人”却不为所动，声音愈加温和：“那这件事你打算怎
解决呢？那三个孩子被人伤得厉害，总得给他们个交代。”
严谨回答：“随便你！”
看得出来，冯卫星也被“小美人”颠覆形象给震惊，时竟没说出话来，半天才恢复常态。
但是“小美人”开口，原来所有给人错觉便都消失。他声音低而嘶哑，坚利而生硬，夹杂着点儿金属颤音。天津本地口音，话不多，然而每个字都有足够威慑力。
严谨不喜欢这种人：表面张脸下面似乎还藏着另张脸，像是预备着随时翻脸，这样人定特别难缠。
在来山庄路上，严谨曾特意问起冯卫星，那些钱真能让“小美人”就此罢手？
冯卫星是个四十岁左右中年人，冬天也把脑袋剃得光溜溜凸凹分明，摘帽子青茬上犹自腾腾冒着热气，仿佛个刚出锅带皮土豆。摩挲把光光头顶，他回答：“你家老爷子要退也是明年事，他做事总要掂量掂量，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吧？”
“小美人”看着严谨，摘去眼镜双眼微微眯起，只似笑非笑地咧咧嘴，细声问道：“随便？你说真？”
“当然真。”严谨态度认真，“软硬随便你，奉陪到底！”
此言出，室内顷刻变得异常安静，所有声音都沉寂下来，唯有蒸汽轻微“咝咝”声在耳边回响，片静寂中却仿佛酝酿着不动声色剑拔弩张。
冯卫星此次出马，是以中间人身份担任着调停角色，眼看谈判要崩，急忙出来打圆场
严谨便明白他对调解结果也没什把握。事已至此，索性放下心事专心开车，再不多话。到时候只能静待其变，见机行事。
他们包下桑拿房，孤零零位于泓碧水中间，半透明缂花玻璃和原木拼搭设计，远远看过去像个半扣西瓜皮。室外环绕着片绿莹莹热带植物，轻易便遮挡住外界窥探视线。
服务生送进瓶不知年头白兰地陈酿及三个酒杯，便关上门退出去，桑拿房内只剩下严谨、“小美人”和冯卫星三人。
“小美人”果然没有轻易放过严谨和“三分之”。待寒暄完毕进入正题，他除事前敲定保护费，又提出两个条件：第，严谨饭店可以不经海鲜市场，但必须要通过指定渔业公司和指定渔船上货；第二，他要参股三成，饭店利润按月分红。
这条件实在太苛刻，尤其是后条，简直近乎要挟。冯卫星扭头看看严谨，严谨面无表情，也看不出是喜是怒。桑拿房内水汽弥漫，“小美人”脸隐藏在水雾之后，更是带着点儿莫测高深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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