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……”捏着薄薄几张钞票，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季晓鸥。
“算
算……”湛羽
眼神实在深具杀伤力，竟然令季晓鸥感觉抱歉，像是欠他什
，“明儿联系上你父母再说吧，
先走，明天有时间就来看你。你要听医生话，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啊。”
“嗯。”湛羽乖乖地点头，睫毛密密垂下来，挡住乌黑双眸，也遮住他心事重重眼神。
二月北京，尽管节气已经过雨水，夜晚寒风依然冰冷而尖锐。等季晓鸥拖着疲惫脚步赶回家，时针已经指向十
点。
向来早睡季家二老，居然还坐在客厅看电视，明显是在等她。见她进门，季妈松口气，却稳稳地坐着，只当作没有看见她。季爸心疼女儿，无视老伴不快眼神，到厨房把晚饭热端出来。
大悟，“医生还纳闷呢，说大冬天细菌中毒，真是少见。”
湛羽脸上现出点儿羞涩神色，没有说话。
季晓鸥又啧啧两声，“生鱼片！现在学生，日子都过得这滋润吗？们那时候，碗牛肉面就算改善生活。”
湛羽翘翘嘴角：“别人请客。”
“哦，别人请客你就甩开腮帮子吃？你傻啊你？”季晓鸥毫不客气地数落，“身体不是你自个儿？昏过去那会儿你知道有多吓人吗？小脸儿白得纸样，点儿知觉都没有，那会儿吓得心跳过速，至少百八。”
“快来快来，趁热吃！”他招呼季晓鸥，“有你爱吃锅包肉。”
听到“锅包肉”三个字，季晓鸥立刻扔下大衣，几乎头扑在桌子上。
这是她今天第二顿饭，饥肠辘辘之下，季晓鸥筷子下得飞快，那副明显饿急吃相，不由自主勾起季妈心病，假装淡定不翼而飞。
“你看看你！”季妈说话向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，“哪家姑娘像你样，天天三更半夜才进家门？没有周末，也没有节假日，钱又不见挣多少，当年你要是听话上医学院，哪会有今天？医学院招生负责人都替你打点到，你倒好，自作主张！你说说，哪回不听父母话，你有好结果？”
季晓鸥父母是对
湛羽小声哼哼：“也没吃多少。”
“得，打住吧。”季晓鸥说，“要是相信你，郭德纲和周立波都能同台演出。”
见湛羽状况稳定，季晓鸥这才放心。她还惦记着店里事，便将医嘱交代清楚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
不过她最终没能联系上湛羽家人。不知为什，提起父母湛羽就目光闪烁，说晚上没人在家。季晓鸥以为他是有什忌讳，比如不想让外人获得家庭信息，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，但也没有生气。毕竟彼此萍水相逢，说起来湛羽还是个大孩子，自保护心思重点儿，并不算过分。
但那份医药费清单，却让湛羽十分尴尬。医药费加上急救车与担架费用，还有住院押金，季晓鸥共垫付两千八百块钱。可他翻遍全身上下所有衣兜，共才找出两百多现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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