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店里,安玥从大桌边抬起头,“今天回来得早些呢,是不是好走点?”
“就那样。”谢晔说着,小心地在桌子另
。
张培生清清嗓子,把谢晔从走神中惊醒。他看向这个当过兵、当过警察、现在是保卫科副科长男人,发现张培生脸上有种少见喜气。
“要结婚。二月头上办酒席。到时候估计你也好得差不多,来吃喜酒。”
“那真是要恭喜。”谢晔由衷地说。他想起在短暂记忆片段里接触过张培生班长,那个死去男人也该为这场迟迟到来婚礼而高兴吧?毕竟死者已死,生者还要活下去。
他直到出院后,才从林峰那里听说,张培生结婚事也有点冤大头意味。班长遗孀住房子是公公婆婆分到另套,两位老人不止次对她说,如果她改嫁,就必须带着孩子搬出去。将来孩子大,这套房子和他们自己住那套,都会留给他。但他们不愿意改嫁儿媳作为“外人”住在里面。张培生直对班长爸妈做法感到愤懑,无奈他自己和爸妈住在老式弄堂里,家里窄得很,连向人表白都不好意思。直到他们弄堂动迁消息传来,他才鼓足勇气对那位说,们领个证吧,把你们户口迁过来,家三代五口人,可以分到两套。将来你要是不想和过,套归你。这样你总算有个自己家,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赶走。
林峰不仅做着无冕之王职业,还是个真正八卦之王。他对谢晔说,其实呢,张培生老婆在她第段婚姻同时有个喜欢人,也就是第三者。后来老公在战场死掉,她感到内疚,才和那个人断。这件事是有次张培生喝醉讲出来,班长最后次探亲时候发现妻子外遇,两口子吵完架,班长回部队。班长受伤后直说,走之前吵架太不好,回去要好好和她谈,实在不能过,就算。结果他伤得太重,没能回去。
谢晔记起来,他曾经短暂地从喝醉张培生那里“梦见”,班长在战场上背着受伤张培生,心里记挂着怀孕妻子。那孩子是谁?他心里闪念,没开口。
林峰又说,你也知道张培生很固执。他心以为,人家和他结婚,跟房子没关系,是终于被他打动。他自己话都讲得那绝,万分开,房子归对方,你说换谁会不愿意?
谢晔想,可是班长记忆中并没有半分恨意。要有,也只有对妻子眷恋。张培生不管怎样厢情愿也好,最后终于得偿所愿,大概不是坏事。
在“吉兆”吃过饭,谢晔有他惯例步行路线。沿着天平路走到衡山路,左拐,到宛平路再左拐。最后次左拐是在淮海中路,前面不远就是“浮舟”。医生说让他尽量多走走,对神经恢复有好处。谢晔心里没底,这要瘸到什时候?暂时只能定下心,每天做书吧日常工作,中午按当天店里午市菜单简单吃点,三明治或意面,晚上吃他病号饭,散步回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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