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讲这多,你才明白吗?”林峰哼声,拐进罗森去买口香糖。谢晔知道他要掩饰抽烟事实,觉得是掩耳盗铃。在门口等到林峰出来,又问起他和乔曼相识。这次林峰不肯讲。
“你还真是刨根问底,个人隐私你懂不懂?总之你现在知道,乔曼和你,本质上是类人。你用不着每次看到她显得那紧张。”
哪里是类人……紧张吗?谢晔没有说出口。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武康大楼临街廊柱之下,楼没有住家,药房、旅行社和理发店都有年头,这会儿只有理发店亮着灯,看上去是哪里都有普通老楼。很难想象几十年前有那多人选择这里作为z.sha场所。他们过马路,回到“浮舟”。
提早四十分钟,游雅已经在店里。
谢晔从短廊拐进店堂,就知道那是游雅。她没有坐在为嘉宾和主讲人摆放名牌长桌后,而是在最外围椅子上,背对着进来人。他之所以能眼认出陌生她背
弟弟如果没有死,大概会和很多人样成为知青。乔曼说,如果到乡下辛苦若干年,他也许反而能活下来。人是很奇怪,你把他放到个物质上极度贫乏环境里,他精神力倒会变强韧。总之他没有熬过去。他家去伙抄家人,把屋子翻个遍。那些人怀疑土里有金条,把茉莉刨出来。他试着种回去,可花还是死。那几天正好是冬至,乔家父女回老家扫墓。否则也许能有另种结局。”
“那都是如果。”谢晔谨慎地说。他想起小爷爷死。蒲达师傅预言。真有无法改变命运之说吗?可能所谓命运只是飘忽不定彩色气体,会呈现在唐家恒那样人面前。
“是啊,如果如何如何,都是事后没用假设。看不出你倒是满坚决,等你活到这个年纪就会知道,人生遗憾太多,有时候忍不住心里想个八百十遍如果。”
“孟姐弟弟……是怎死?”
“他从武康大楼跳下去,七楼外阳台,和那个姓廖女孩样。”
林峰站起身,说该回去。谢晔忍不住问:“所以那幅画,就是开始让你觉得害怕画像,是她弟弟自画像?”
“嗯,最初是送给乔曼。乔家在她弟弟去世后不久搬走,乔曼把画送给孟姐。后来那幅画陪着她在黑龙江工厂待好几年。外语系毕业也没有更好去处,当时和她起分到工厂,还有数学系、化学系。她从北方回到上海,是在七十年代后半。又过些年,她家房子才被还回来。她花不少钱拆拆弄弄,恢复原貌。”
谢晔这才意识到件事,“所以‘浮舟’是……?”
“就是加盖三间房最靠街间。当然经过改建,和原来不是回事。中间两栋拆掉,后面洋房连同院子已经卖掉。孟姐前几年去美国,她保留最外面这间和乔家住过小间,以很便宜价格租给乔曼。”
“她留在国内要找人,就是乔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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