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在湖边骑马慢行,等很久。
姓唐里正终于返回,里正近前来,向穿红袍侯海跪禀道:“大人,西关确实有个小娘叫唐赛儿,乃家中独女,芳龄十五。可惜是其父出门之前,已让她与邻村林家第三子定亲。”
朱高煦顿时有点意外,他事先并不认为找到唐赛儿机会
色目人阿莎丽听段雪恨话,也是怔怔出神。不过这些迷信东西,显然不只大明朝乡村存在,草原上也不会例外,毕竟人都是很有想象力。
朱高煦又见段雪恨情绪低落样子,便好言道:“且不说有没有鬼魂,即便有那种东西,超脱世人见识之物,必然没那简单,恐怕不是凡人比划几下、就能困住。都是自欺骗罢,你不用太在意。重要不是鬼魂,而是人心。”
段雪恨摇头道:“不明白,为甚死者父亲愿意做这等事。”
朱高煦时也答不上来。
反倒是侯海说道:“德嫔明鉴,阴阳有别,活着是父子,死就不是。何况他们称‘长子’、不称儿子,显然老人不止个儿子。”
去投胎。前岁妇人已往阴间,今番主家长子怨魂又在此间,下次害人便又是个妇人,以此相报不能结。
要阻止怨魂继续害周围村民,便要锁住它。将铁屑与矿砂掷入水中、将其打入水底不得翻身,再用渔网缚住。贫道以符锁之,则怨魂无法动弹,不能再为害人间。从此,这个地方不会再淹死人。”
朱高煦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。
段雪恨声音忽然道:“现在困在水底怨魂,还能投胎吗?”
道士道:“自然不能,只会永世困在此间。”
段雪恨没理侯海,闷闷不乐地沉默下来。
朱高煦倒是很理解她心思。主要是先前快吃午饭时候,灵堂里有个妇人哭诉死者,把死者生说得特别惨、特别没意思,段雪恨也听见。这个淹死村民生,从小就受穷受累,辛苦生耕作并服徭役,然后淹死、或可算作解脱,结果魂魄又被锁在水底、永世不得超生。
人间悲惨与苦,真是没有底线。
哪怕段雪恨做过刺客,好像也挺受不,她并不是个冷血无情之人。或许女子容易心软,而段雪恨出生沐氏贵门,即便是养母段杨氏性情偏执、起码也是大理段家人,可能确实对这另种苦见识不多。
当然,朱高煦不相信个乡间道士,能有甚法术。因此那死者后面被困于水中,只不过是生人臆想罢,他更相信死亡就是结束。
这时那个掷铁屑老头叹口气。
道士急忙又道:“此乃亡者老父,贫道经主家同意,方来作法。告辞。”
行人随后弯腰致意,也并沿着土路回去。
朱高煦目送他们背影,又转头看作法水边。段雪恨声音在背后说道:“何必作法?让他继续拽人入水,以后大家都可以重新投胎。村民们日子那苦,不如早死早超生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朱高煦转身说道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