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徐氏
神态似乎很纠缠，颇有些犹豫不决，眼神细微
等人出去、关上
房门，沈徐氏便有些感慨地轻声道：“男子真是靠不住呢，妇人还得靠自个。”她说完，忽然回过神来，急忙转头看朱高煦
眼，又道：“妾身是说她先夫，圣上还是靠得住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朱高煦忍不住笑几声。
她脸颊顿时浮上些许红晕，在深青色老气袍服衬托下，那略有娇羞容颜，正让朱高煦渐渐产生好奇心。就像是块温润白玉、落在尘埃之中，只露出角，会让人不禁想要、将其全部掏出来看看。
朱高煦情绪有点冲动，便盯着她脸颊、脖颈欣赏着。沈徐氏有点不自在起来，伸手轻轻拉下交领。
“宝妍在宫里还好吗？”沈徐氏忽然问道。
雅间里没有乐工，李楼先也没换戏服。不过她姿态动作拿捏恰当，最是眼神十分神奇。她脸上涂着浓妆，唯有眼睛能表现戏曲台词情绪，情感却好像真在随着曲目缠绵辗转、发自肺腑。
“
情愿守孤贫，过青春，尽今世没个男儿，不受邅迍，若嫁得知心眷姻，不枉洞房中燕尔新婚……”她正在唱着台词，吐词字正腔圆，十分清晰。朱高煦与沈徐氏坐在茶几旁边，专心地欣赏着。
戏曲词唱得都很慢，只要耐心听、就能明白剧情内容。朱高煦觉得这出戏内容空洞，但好在李楼先演技炉火纯青，表演得很有感染力。朱高煦在大明朝听戏多，也懂些唱戏规矩，明白李楼先此时手指、身体动作，还有腔调词儿都有章法。在诸多规矩下表演，能达到委婉动人真切，着实十分不易。
唱完段，李楼先便停下来，上前屈膝道：“奴家不才。”
朱高煦抚掌赞句，便伸手进怀里，掏出枚银镯子，说道：“李娘子唱得好，个小礼物莫要推辞。”
朱高煦想想道：“安排她住在贤妃宫，贤妃是很聪慧人。姚芳不是在沈徐商帮做二掌柜
？沈家与姚家关系算是同盟，贤妃必定不会亏待宝妍，更不会让她气受。”
沈徐氏喃喃道：“那就放心。宝妍不太爱说话，可也是个精灵人，她好像知道些甚事？”
朱高煦道：“今天事，她肯定不知道，也没人知道。”
“甚、甚事？”沈徐氏抬头看着朱高煦，接着目光闪烁开始回避。
朱高煦没有吭声，也没妄动。
李楼先只得双手接过，说道：“奴家谢圣上恩赏。”
“此乃日本石见银山第批矿银、制作银器。”朱高煦道，说罢转头看眼沈徐氏。沈徐氏眼睛里微笑，仿佛某种心照不宣意会。
李楼先这些年因为他先夫之事，似乎心境不佳，手上皮肤也有点衰老，指骨与筋十分显眼。沈徐氏所言不差，实在是姿色衰退得不少。不过朱高煦并未有半点嫌弃，乃因李楼先是云南旧识。
“请圣上准奴家暂退，稍作歇息。”李楼先又执礼道。
朱高煦点头应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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