茹瑺叹声,沉声道:“是实在没想到,圣上三十来岁,带兵出身,竟有如此城府韬略。”
“也是。”齐泰不动声色道,“不过真正用兵神奇大将,必定很有韬略智谋。茹部堂爱读兵书,何不看看贵妃所著《汉王起居记》?”
茹瑺抱拳称是。
俩人谈完正事,又在蒲团上静坐良久。
这时齐泰说道:“离午膳还有阵子。这里正有副围棋,咱们来两局?”
并不全然主张‘以术治国’,选贤任能、士人体心,同样重要。但仍觉得治理朝政,无术不成事。”
齐泰接着说道:“唐代李冰治都江堰,并不能只靠鼓舞人心;历朝漕运之艰,亦须因地制宜、得其巧术。
咱们经常治理黄河,能臣治黄河泛滥,绝非只靠爱民之德、赤子之心可成;善用‘术’者十分重要,常与道德无甚干系。譬如‘建堤束水、以水攻沙’之法;以及决堤之时,善用柳辊才是关键。即便是德高望重大臣,不懂治水之术,必不能成事。
朝廷诸公治理朝政、州县地方,轻术重道,乃因诸事尚可维持;而到治理黄河决堤之时又重‘技术’,此乃天道所逼。
而今圣上决意励精图治、不愿看到诸事苟且维持,或因此理。诸位忠臣,正当为君分忧,不嫌繁杂,勠力进取才是。”
茹瑺笑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没会儿,不知何处便来“笃笃笃”隐约木鱼声,唱诵经文声音也随之而来。简朴斋房,梵音缭绕,气氛下子改变,齐泰顿时感受到种与世无争气息。然而下棋博弈,也是种争罢。
茹瑺听罢沉默良久,作揖道:“齐部堂贤明。”
齐泰又好言道:“圣上训话之时,有‘弹性’‘余地’之说,倒是仔细想过很久,并有些领悟。圣上支持变法,却未动辄咎杀、罢免大臣;那些时无法做到人,只消不从作梗,仍无大碍。此乃避免党争、争取士庶同心同德之意。
倒是建议同僚,与其攻讦新党,不如尝试做得更好,在朝中地位、自然立于不败之地。刘鸣等新晋*员,缺乏历练,办起事来,难及诸臣老道贤能。咱们优势很明显,只需消除固执之见罢。”
茹瑺沉吟片刻,忽然说道:“圣上叫刘鸣到刑部去编修法令,便是为订立变法规矩罢?”
齐泰道:“可能。圣上向有远虑,做事常能准备长久。像安南国大略,圣上准备要追溯到永乐年间,不然陈氏太后和陈正元从何而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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